第十二章 結義(2 / 2)

厲嘯蒼歎道:“可惜我二人出身草莽,手上血跡斑斑,朝庭怎能留納?”

張樂義曬道:“此種小事,何足掛齒,在下以前也曾浪跡江湖,幸得皇上賞識,佛祖有雲,回頭便是岸,過往如同雲煙,不提也罷。”

言罷走上前去,左手一搭沙文青背上,輸入真氣,替他解開穴道,歉然道:“方才事急,小弟有冒犯之處,還望沙兄弟體諒。”

厲嘯蒼大笑道:“張兄大義,我這兄弟,武藝雖高,卻是赤子之心,把個仁義兩字看得比什麼都重,與我一同落草後,若不是看中了這莊上那女子,倒也很少強人所難,今日之事,乃是上天降下的一大緣份,二弟,還不謝過張兄。”

沙文青拱了拱手道:“經我兄長點醒,在下方知剛才一時糊塗,行那不義自刎之事,幸得張兄相救,不然上愧父母,下羞兄長。”

厲嘯蒼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此事無須再提。”轉頭對那樊太公喝道:“你這老兒,竟敢設下圈套害我兄弟,當真是想全莊盡滅麼?”

那樊太公聽得此言,慌忙跪下,不斷叩首謝罪。張樂義和沙文青相視一笑,隻聽厲嘯蒼繼續說道:“也虧得你這番心思,讓我兄弟三人相遇,功過相抵,饒你這條老命,還不快去準備香案火燭,供品犧牲,備我三人結拜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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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敘得排行,厲嘯蒼為長,張樂義為次,沙文青最小,當即拜過天地,燒了黃紙,喝了血酒,結為異姓兄弟。

結拜完畢,張樂義引王鳳竹來見不提。卻說這樊太公見張樂義乃朝庭高官,其結義兄弟那也就算不得匪徒了,前程自是無可限量,配自己孫女那是剛好。於是提出就地把孫女嫁與沙文青,結了這段善緣,也好解了老漢的罪孽。

沙文青自是大喜,鬧得半夜,盡皆圓滿收場。

當夜無話,第二日,山前莊大辦酒席,宴請三鄉八裏的父老。

在張樂義的建議下,沙文青成婚後,三人把小尖山的土匪進行整編,剔除了一些不成才的匪徒,再把周邊幾個小山寨收編,倒也組成了七百多人的隊伍,日日按《湘軍操典》進行訓練。

派人四處打探消息之餘,再悄悄與留守石門的左襄和袁名曜取得聯係,方知當日城破之時,李氏兄弟居然帶了一百多人成功突圍,隻是那新提拔的營官覃雄卻不幸身亡。

李仁淇城破之時英勇無匹,被白巾軍砍斷一條手臂後仍大聲高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衝向敵陣,若不是被貼心部下打暈救走,早已殉國。湖廣總督畢沅得知,特奏請朝庭,封李仁淇為湘軍正七品把總,李仁潭為宜都縣正八品縣丞,因湘軍現任遊擊張樂義生死未卜,特任命原宜都空頭知縣左襄為湘軍臨時統製,暫領湘軍一切事務,以禦白巾軍。

卻說王聰兒與姚之富率眾攻下宜都縣後,卻與原主張正謨等發生摩擦。王聰兒隻是為夫報仇,對宜都本無占據之意,為避免教內兄弟自相殘殺,在宜都城破後,沒呆幾日便揮師東進。

張正謨心花怒放地率軍接管了宜都城,兵分兩處,占了鬆滋,兵逼宜昌、荊州,勢頭一時無兩。

王聰兒揮師東去後,剛進六月,便從鄂東傳來消息,卻是參將傅成明部在孝感被襄陽幾大白巾軍以伏擊戰全殲。至此,清軍先後征兵數千,皆全軍覆沒,嘉慶和太上皇乾隆自然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連幾道詔書,調湖南湘軍和貴州2萬苗疆兵入楚助戰。

張樂義聞得朝庭慘敗的消息,自是大喜,從山寨中派出若幹探子,不幾日,重回枝江城臥底的厲嘯蒼傳回消息:張正謨調重兵東去,準備與周邊各白巾軍攻打荊州城,枝江不足一千士兵據守,已是一座空城,宜都、鬆滋也駐兵不多。

良機難逢,張樂義讓王鳳竹統管山寨,自率全部軍隊連夜急奔一百餘裏,趕到長江邊上的朱家埠,對麵便是枝江城。

次日淩晨,他讓沙文青率兩百人,渡江直奔江口鎮設伏,若張正謨揮軍回援,則放其通行,再倚機擊斷其後路。自己則率領餘下的五百多人化妝成難民,在厲嘯蒼的接應下,混入城中,派一百多人到處放火,城內頓時大亂。

城內白巾軍統領是張正謨之弟張正計,見城內火起,以為是清妖餘孽鬧事,忙指揮手下軍隊分散鎮壓,不料正中張樂義之計,他率四百精兵圍攻張正計所在的縣衙,張正計此時身邊隻有四五十人,自然無法抵擋。退入後堂後,見山窮水盡,正待逃命,不料卻被衝進來的張樂義逮個正著,一刀割了首級。

餘下白巾軍見首領被殺,紛紛跪下求饒,不到一個時辰,枝江城就易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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