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元年的白蓮教起義速度之快讓滿清所有官員都大吃一驚,當然,我們的張大縣令是假裝吃驚,總要配合一下群眾情緒吧,免得讓人當作外星人捉去太醫院研究了。
春節一過,先是張之謨、林之華等小股教眾起義,到了二月份,搶了自己孿生大哥位置的張漢朝起事於黃龍,隨後死了老公卻找不到凶手張樂義的王聰兒帶著徒弟姚之富起事於夾河州,揀了一條命逃回河南的高均德起義於高家灣,這三支起義部隊一拉起旗號便齊聚於襄陽以北的呂堰、雙溝地區,迅速發展至數萬人。起義男女,均以白布纏頭作為記認,又稱白巾軍,一時之間,大清王朝在楚地的統治岌岌可危。
朝廷為之震驚,急由陝西、廣西、山東調兵7000人,會同湖北及四川清軍共萬餘人,由都統水保及湖廣總督畢沅等指揮,實行分區圍攻。各地起義軍修築寨壘,據險防守。清軍兵少,分散,進攻多受挫。
雖然朝庭處於危急時刻,但張樂義隻是個小縣令,想關心也輪不到他,因此在與袁名曜離開寧鄉後,兩人一路逢山賞山,遇水玩水,結識了一些誌同道合的湘鄉下層名士:在望城有滿腹經綸卻不幸落第的秀才李仁淵,字子秀,及其弟李仁潭,字子雲、李仁淇,字子美;在湘陰有文武並舉的楊盛昭,字宣城、趙長壽,字元龍;在益陽有長於天文地理的楊樹德,字誠一;在漢壽有放蕩不羈的胡雲海,字歸程;在常德有千杯不醉的王朝天,字興業;在澧城有精於冶煉的程長膺,字無垠。
這些都是一時豪傑之士,聞聽楚地亂起,自是期待於沙場中建功立業,免去那考取功名之苦,紛紛相約,準備舉族加入張樂義口中的“湘軍”,當然,軍械糧響自是由張樂義一手提供,眾人隻負責在本地招募合格湘勇,按張樂義和袁名曜在路途中按兩人交談所總結的《湘軍操典》進行訓練與管理,路經長沙時,張樂義特意去拜訪了恩師孫玉庭,順便把厘卡設到了湘北所有縣境,再把眾人先期招募的湘勇充作厘丁。
按張樂義的想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種對商人的征稅權搶到再說,至於製度嘛,慢慢再去修補,湘軍人是越招越多,這個錢自然也是越來越不夠用。
不過最讓張樂義開心的是兩人在一個小驛站停留時居然發現一個精於土木工程的天才,原工科給事中鄭遠橋,字致物,年不過三十餘歲,便曾監工帝陵,對於構木坑道之學可謂是站在當時大清朝的學術巔峰,不過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天才當時正好是個囚犯,據說是因為在京城跟一個王爺搶女人而被判流放三千裏,到得湖南,隻餘下了半條命。
見此天才,天生就沒有什麼法製觀念的張大縣令心想到了熱兵器時代這可是個寶,自是下定了決心把他弄到手,到得晚上,把臉一蒙,提著一把從驛站廚房撿到的破菜刀,三下五除二,把驛站幾十個無辜兵丁捕快雜役殺了個精光,再一把火燒成白地,施靈藥把鄭給事中從地獄裏扯了回來。
袁名曜對張大縣令這種行為極端不滿,心想再怎麼都得把覺睡醒了才好燒了這驛站,害得他袁大官人掛了兩黑眼圈。張樂義自然是拍拍胸脯保證以後一定不再幹這種事,未來嶽麓書院山長和湖南精神領袖袁大官人罵了罵,就幫鄭給事中改了個名字叫喬致物,字正元。
於是兩人把一件血案合作得親密無間,並且把這種良好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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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得石門,已是嘉慶元年四月。
在軍營裏苦熬了幾個月的左襄迎到十裏亭,在張樂義以一個月的龍王閣酒宴作為補償後,方才拿出一紙朝庭調令,原來畢沅兵敗老河口,被王聰兒打得落花流水,差點丟了老命,隻得上請朝庭增兵,嘉慶現在隻是個虛職,能作主的還是那在後宮裏養老的十全老人乾隆大帝,他盛怒之下,下旨又增調直隸、山西兵各2000人,同時命永保統一指揮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