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張樂義如夢初醒,對啊,厘卡,我怎麼沒想呢,哈哈一笑道:“對,對,承天兄一語點醒夢中人。”
左襄笑道:“大人天縱英材,就是在下不提醒,大人遲早也會想到此點,湖南自古與別處不同,尤其是湘西北和湘南兩地,地貧民愚,商賈眾多,朝庭對其賦稅實在太輕,若楚匪一起,則通過孫佳樹大人這個財神爺,以剿匪安民為由頭,先在湘西北一帶厘定行商賦稅,形成製度,這將是一筆非常巨大的收入,同時可解朝庭部份財政憂患,孫大人定會全力支持,日後若大人與教匪爭戰得利,各地綠營自是不堪一擊,大人自是可憑天子門人的地位一枝獨秀,招兵買馬,則可名正言順地擴大至豫、陝、鄂、川、黔、粵、桂等地,那時日進鬥金,大人自可打造出一支無敵雄師出來。”
張樂義一聽愣了半天,這小子一個古代人,居然有如此思維,實在讓人恐怖,他不由想到莫非後世的湘軍頭腦曾國藩便是此人的學生,那世界還真是奇妙之極了,這左襄可真是個天下莫明其妙掉下來的金寶貝,想到此,他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來,承天,後堂請,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今後就不用大人父母什麼的亂叫了,瞧得起兄弟,就叫我子誠。”
兩人“一見鍾情”,自是酒到喝時方恨少,從此日日形影不離。
張樂義給孫玉庭去了一封信,詳細說了厘卡的設定,孫玉庭當即決定在湘西北先行設立,若亂起,再推廣到三湘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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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在通商要道或周邊各縣市鎮設義字厘局或義字厘卡,經理厘捐。厘局或厘卡之下有的還設分卡和巡卡。分卡分兩種:一種管征收,一種管查驗。巡卡擔任稽查和緝私,事務較簡的厘局,其下僅設厘卡,不再設分卡。厘卡有委員、司事、巡丁等約10餘人,分卡一般僅設司事、巡丁各1人。人員皆由義字營人員擔任,隻聽張樂義一人號令。
不到半月,湘西北各地整整提前了三四十年便遍布厘卡厘局,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張樂義的暗示下,各地縣令可從厘卡裏得到一些分紅,又有孫玉庭這個布政使的命令,自是積極擁護,反正該打仗時,死的是義字營和他張樂義,又不是自己,何必去擔這些心呢?
有了錢,周邊各縣湧往義字營報名的人與日俱增,十幾天內就增至兩千餘人,那七十五人自是作了教官,以相鄰或者相近的家族為組織基本,把兩千餘人組成十幾個大隊,由張樂義製定的訓練規則被當作操練典籍,每天跑步、整隊列、以小隊為單位進行實戰對練,每天必須按規定出操、練習各種武藝和陣法、巡邏放哨和列隊點名等,要求行動整齊,勇於作戰。
這群士兵每日都是大米饅頭,經常還會有酒肉,這讓周邊的百姓更是羨慕,一傳十,十傳百,整個三湘大地都知道石門有個能吃飽飯吃上肉的義字營,更是讓各地的強壯漢子們蜂擁而至,張樂義整天都忙著挑選人才,標準就是曾文正公的“技藝嫻熟,年輕力壯,樸實而有農氣者,其有市井衙門氣者不用”,當然,那些經不住訓練強度而被淘汰的兵丁就被送往後勤隊,畢竟是仔細選出的人物,真要讓他們再去務農也舍不得,後勤分工也非常仔細,有兵械隊、鐵匠隊、火yao隊、醫療隊、籌糧隊等等。
看著這熱火朝天的義字營營盤,張樂義笑道:“看來是老天不滅我,讓承天來我身邊,但那厘卡製度雖可解決我金錢上的困惑,但有錢了,卻如何建立一支無敵雄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