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升沒有在路上試著逃走,而是很放鬆地在裝甲車裏睡覺,雖然身上有重達上百斤的枷鎖,仍然睡得無比香甜。他很久沒有躺著睡了。
鄧世澤也不由佩服崇升的寧靜的心態,換位思考,鄧世澤可不認為自己能睡得著。
兩小時後,車隊進入東都,崇升沒有醒,仍在熟睡。
按上層將領的指令,車隊直接前往超體研究所。超體研究所不是學院,而是一個特殊的科研部門,東都市民沒有人知道這個部門的存在,就是東都高層也僅有小部分人知道。
因為超體研究所研究的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它本身也就見不得光。
這樣一處場所的安保措施自然十分嚴密,沒有人能從裏麵逃出來,這是所有知曉此處地方的人的共識,所以對崇升異常形象的研究就放在了超體研究所裏。
超體研究所位於東都一座湖中山上,在東都西南方邊緣。
車隊進入東都後,一輛無牌照的黑車行駛在前方帶路,沿路設有多個軍事關卡,進入道路戒嚴。
崇升表麵上還躺睡著,實際上進入東都後他就已經醒了過來,正通過觀察口在觀察外麵的動靜——意識觀察。
體內自從基因橋形成,崇升就發現自己不止肌體和力量變得強大,還能夠控製意識向體外延伸,雖然不遠,隻有一米的距離,但是足夠讓他躺著觀察外麵的情況。
這說起來玄妙,實際上是靠著體內的能量通過基因橋彙聚,將大腦中的生物電流放大,支撐無形的生物電流以波段的形式離體而不潰散。
崇升知道,自己怕是踏入到一個神奇的世界,也許正是師父想要他進入的世界。這也帶給他強大的自信。
他一邊觀察,一邊思考著逃走路線,時間一長,他便感覺到了發自全身的疲憊,無奈地收回了意識。這時腹中饑腸轆轆,不時發出腸道的空鳴,顯然是身體能量消耗太多,自主地向大腦發出進食補充能量的請求。
崇升不好再裝睡,坐起身,麵對親自押送的鄧世澤的微笑道:“有吃的嗎?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鄧世澤隨手從座椅下取出一個包打開,裏麵竟全都是速食品,還有一瓶水。
崇升笑道:“早準備好的?”接過一個麵包狼吞虎咽進去。
鄧世澤再遞過一個,淡淡說道:“你沒要,我就沒給。”
崇升苦笑道:“非要我要?二十多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想都想得到我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想到見到崇升時的那副模樣,鄧世澤歎道:“你也是有夠倒黴的。”
兩句話間,崇升便吃完第二個麵包,再度要了一袋餅幹,一邊喝水一邊吃,含齒不清地說道:“我倒黴的不是在蟲星上的遭遇,而是這個世界人類的變態想法。我能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
鄧世澤好不容易聽清他說什麼,卻無言以對。
崇升還在嘟嚕著道:“我隻有十六歲,卻要麵臨複雜的社交手段,成為實驗室的一隻白老鼠,可憐可歎可悲。”
確實可悲,隻是這話從當事人用調侃的語氣說出,總不是那個味。鄧世澤麵色古怪地看著崇升,說道:“說實話,你真不象十六歲。”
崇升咧嘴笑起來,剛剛進入肚中的食物以極快的速度轉化為能量的一部分被吸收,身體疲憊感逐漸減弱,手中的餅幹也吃完了,於是又向鄧世澤伸出手,示意再給點吃的。
鄧世澤愣了愣,搖搖頭,直接把包丟到崇升腳邊,說道:“看不出小身板這麼能吃。”
崇升隨手拿起一個蛋糕,撕開袋子,邊吃邊說:“把你丟到蟲星二十天,估計你比我還能吃。”
一個戴著囚徒枷具,一個全身罩在防護服裏。倆人就這樣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無油鹽的話。
交談間,崇升暗中用力,通過基因橋彙聚的能量十分強大,不止肌體強硬的嚇人,力量更數倍於以前,感覺到手銬並不是不能掙脫,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