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斷李秀蓮在外圍的調查也進入了關鍵的階段。確定了死於翠花家地阱中的男子不是蕭詩畫之後,李秀蓮對那些往事有了一個新的猜想。不過就目前掌握到的情況來看,這個猜想雖然能解釋一些暴露出來的事實,但也存在著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李秀蓮強烈地感覺到,他所了解的東西少了某個重要的環節,這個環節對於穿接所有的已知線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由於急切地想要弄清這其中的究竟,李秀蓮行走在出山的雪徑上時,步伐甚至比清晨進山的時候還要快些。
他現在最想見的人正是蕭筱:“那她人現在在哪兒呢?”李知府眾人剛回衙門就問道
“睡著了,她昨晚一夜都沒合眼。”
父親離奇死於山上,丈夫情況不明,隻怕是再堅強的女子也難以承受這樣雙重的心理煎熬。李秀蓮正在琢磨是不是該讓她繼續休息一會,蕭筱卻自己從門外找了進來。
“李大人,現在有什麼消息麼?”她柔柔的聲音現在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雖然她很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但憔悴的心力還是通過淩亂的發稍和略微發白的臉色無法掩飾地顯現了出來。
“山上還是沒有聯係,不過現在有一些新的情況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李秀蓮在蕭筱麵前來回踱了幾步,似乎在考慮該從哪兒說起,然後他開口問道:“從你父親被蕭雲飛救走,你們後來去找他,發現他失蹤了,為什麼會隔了這麼長時間?”
蕭筱微微鎖起眉頭,沉默不語。
“你手上戴著的那個是成親戒指吧?”李秀蓮突然話鋒一轉,問出這樣的問題,在場的人不免都覺得有些突兀。那枚別致的銀色戒指戴在蕭筱纖細的左手中指上,雖然非常引人注目,但它和現在討論的事情能有什麼關係呢?
蕭筱更是詫異地看著他,不過她還是點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我注意到了,那上麵刻著你們的成親日期。”李秀蓮整了整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為什麼會等了那麼長時間?而且在此之前你們就已經成親了,這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吧?”
聽李秀蓮這麼一分析。的確,在長輩去向未明的情況下,兩人不去尋找,而急著完婚,不能不說是一個反常的舉動。大家不禁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蕭筱。
蕭筱抿著嘴唇,沉默片刻後,她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我的主意,先成親,然後再去尋找我的父親!”
“為什麼呢?”李秀蓮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意外,他關心的是其中隱因。
“說起來也簡單得很。”蕭筱露出一絲苦笑,“因為我父親並不讚成我們倆的婚事,他一直想把我嫁給達官顯貴,蕭逸才是他的徒弟,又是養子,但我們真的很相愛,而且嫁給他也沒有什麼好處,他官職卑微。”
李秀蓮點頭沉吟著,他正順利地一步步地邁向自己所追尋的答案。
午後的五晨寺一片寂靜,燦爛的陽光似乎絲毫沒能掃去籠罩在其上空的陰霾。
大約半個時辰前,法槐停止了呼吸,直到最後一刻,他仍然保持著端坐運功的姿勢。雖然心中早已絕望,但法槐從未放棄與他所描述的那個“看不見的惡魔”的生死較量,他的這種強悍和堅韌的性格使其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贏得了徐丁柴的些許好感。
經過幾個時辰的堅持,法槐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由於他在寺中的聲望和地位很高,法槐的死引起了全寺僧眾的恐慌,而他所描述過的那個傳說和“惡魔”也因為他的死變得更加真實。在大家的想像中,那“惡魔”似乎正肆無忌憚地俯瞰著這座山中的孤寺,尋找著下一個被吞噬的目標。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控製局麵,徐丁柴讓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宿舍,沒有特殊原因,不得隨意串門或外出走動。五晨寺霎時間變得死氣沉沉。
處理完這一切後,徐丁柴來到了住持空海的寢室。他端坐在桌前,出神地看著法槐拿過來的那堆“血草”,陷入了沉思。
空海遠遠地坐在自己床上,神情不安,幾次想要開口,但又擔心打攪徐丁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