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下午五點鍾動身,四裏山路,我想一個鍾頭走應該沒有問題,我想請楊大哥把我送到金雞山下,楊大哥把我送到金雞山下之後他就回家來,明天早上七點日出時分,再請楊大哥到金雞山下接我。”鐵青說。
“你要在金雞嶺上過夜啊?”楊漢初和楊老支書都十分驚訝。
“是的,我與人相約,可不能失約。”鐵青說。
“是和誰相約了的?”楊漢初問。
“這個我就暫不能說了。”鐵青說道。“因為這是天機,是不能講的,請楊大哥能夠理解。”
“好,我就不問你了。”楊漢初說。“但本來就陰森森的金雞嶺,你在那裏過一夜,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楊大哥,你就放心吧。”鐵青說。“我不害怕。”
三個人為鐵青去金雞嶺成功殿的事談說了一個多鍾頭的樣子,這時楊漢初的妻子走了出來說:“飯做好了,進來吃飯吧。”
於是鐵青隨著走到客廳裏,一看,啊,滿滿的一圓桌菜!四大缽臘菜,一缽湯菜,外加是八盤炒菜。河溪鎮這個山區裏,人們喜歡燉缽子菜,一般來了客人,主人總是要燉兩個缽子菜。如果來了貴客,相對的缽子菜就會多一些。今天就隻有鐵青一個客人,燉了四個缽了菜在當是也算是貴客了。
河溪鎮的人都愛喝酒,幾乎第家都煮有米酒,用酒壇裝著,一壇酒少的都有百一斤,多的就有三四百斤,米酒裏泡著各種中草藥,有泡人參、枸杞的;有泡毒蛇、毒蠍之類的;也有按中醫開的補藥泡酒的。楊老支從裏屋搬出了一小壇米酒,他說是從一大壇酒裏舀出來的,大約有十來斤。他將這壇米酒放在飯桌邊的一個茶幾上說:“鐵警官,今天我們幾個人要將這壇酒店消滅掉,是去年的重陽酒泡了枸杞和丁牙子,枸杞補身體,丁牙子利呼吸。是我們這裏上好的米酒,我平時不舍得喝,今天貴客來了不喝不行了。”
“莫把我當客人,我們都是一家人啊。”鐵青說:“今天來了,酒肯定是要喝的,但喝了酒可不能誤事,太陽下山之前我可要到成功殿去啊。”
“這個包在我身上,天黑之前我負責把你送到金雞嶺的成功殿裏。”楊漢初說:“但有一條我要講清楚,我把你送到金雞嶺下我可就回家了。我不會陪你在成功殿裏過夜的。”
“好好,就這樣。”鐵青說。
楊老支書要將鐵青拉到上席,這是對客人最大的禮遇,但鐵青始終不肯在上席就坐。最後由楊漢初出麵打了圓場:“鐵警官不願坐,爸,你年紀大那就你坐吧。”楊老支書就這樣半推半就的在上席上坐下了。就這樣,楊老支書坐了上席,楊漢初和鐵青坐了次席,剛從廚房裏走出來的兩婆媳坐了下手。
楊老支書是個老基層了,知人待客,抽煙喝酒都很有一套。鐵青很快就進入了角色,變得無拘無束。楊老夫人和小楊夫人也都端了酒杯。
大家都喝得十分的開心,當酒壇中的酒見底時,已經是日下西山了。喝得扒在飯桌上的鐵青,慢慢的站起了身,走出屋外,對楊漢初說:“楊大哥,現在已經日下西山了,我們動身走吧。”
“那好吧。”楊漢初答應著,對家時人吩咐了一番之後就帶著鐵青直奔金雞嶺方向走去。
兩人沿著逼窄逼窄的小山路往前走著,兩邊的山越來越高,山上長滿了各種野草和灌木,涼涼的山風迎麵吹過來,剛才喝酒還發著汗的臉上一下子冷卻了。沒有走多大一會,就走到了金雞嶺的山腳上了。從山腳到山頂也就隻有五百來米的樣子。
“鐵青,那我可就回家去了啊。”楊漢初對鐵青說:“金雞嶺山頂我就不出了,那個地方太陰森,我可不敢去了。”
“楊大哥,你還是把我送到成功殿了再回家吧。”鐵青一邊說一邊將衣服敞開了。
“怎麼了,害怕了?”楊漢初以為鐵青害怕了,就跟鐵青提了建議:“幹脆我們回去吧,成功殿本來就沒有什麼可看了,如果你硬要去的話,明天白天我陪你去也行啊。”
“楊大哥,我不是害怕,我隻擔心,小路太窄,我又喝了點酒。”鐵青說:“怕沒走好摔下山去了。”
楊漢初一聽,這話也有些道理。於是送鐵青爬到了金雞嶺的山頂,山頂上雜草叢生,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天也開始暗下來。四麵的山風嗚嗚作響,真令人感到害怕。
“我下山了,明天早晨我來接你。”楊漢初說完就要下山。
“好吧,”鐵青目送楊漢初下了山。之後他在金雞嶺的山頂尋找成功殿的蹤跡,等待佛陀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