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更大的變數(2 / 2)

果然袖憐還是在的,正中規中矩的練著字。不比前朝,大乾不興時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一套,在長孫皇後的強勢影響下易釵而牟女著男裝極為盛行,這袖憐也不知從那兒尋著一件儒衫穿在身上,雖說略大了些但更顯身材玲瓏。

韓先走上前去,待到跟前時袖憐才發覺,釵頭鳳的鳳字自然一驚之下變成一個墨團,可能袖憐沒自覺自己正身著男裝,習慣性表情不滿的小嘴微撅,明眸皓齒說不出的俏皮。韓先笑而不語穩了穩心神從袖憐手裏接過筆,稍稍潤色下那鳳字的尾端便成了一朵水墨梅花,接著便繼續寫到:山雨欲來風滿樓,青青子衿念君羞。閨中簾起簾又落,悔叫夫婿覓封侯。寫完並提上韓先,袖憐,就差個印章落款了。

袖憐見狀大驚之餘大窘,急忙說道“公子這怎使得,袖憐一青樓女子怎可與公子共題一紙汙了公子的名聲,何況,何況用的還是這樣的名字。”說到最後袖憐已經聲不可聞了,對於他們而言,能擁有一紙好曲譜便是天大的幸事了,哪能想在詞上有自己的名字,類似於讀書人的名聲,這就是她們的命!

韓先望著袖憐一副不知所措但明顯有種抑製不住的喜悅神情不由得笑出聲來:“不過是東拉西扯胡亂杜撰個幾句的東西,沒那麼驚天動地,你不也寫了釵頭鳳三個字嘛,又不是白得的,這就送給你了。”說完看袖憐還是一臉詫異的隔空撫著那個梅花鳳字韓先收斂了笑意:“我本就是木匠,大戶人家總愛做些掉書帶的事情,什麼花啊水啊什麼的,我也就附庸風雅的學了幾手,不是自誇,我的牡丹比這個還傳神,要不再給這上麵加一個?”

袖憐急忙護住,把字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一幅字在人在字亡人亡的決然神情。韓先不再捉弄她,打了一天的機鋒腦子再好使也撐不住,但想著袖憐這妮子在一邊韓先也不敢就這麼睡過去,總覺得看不透她,時而嫵媚時而清純,太過玄乎,倒不是有多危險,咳咳,韓木匠是怕不知不覺就被那個啥了。

待到墨跡幹了袖憐小心翼翼的將字畫卷起,像個小賊般想收在無人發現的地方,好一會兒才察覺這不是自己的地盤頹然的又放回桌上,看的一旁的韓先直樂嗬,心道女人都是這麼傻的嗎。

韓先有些倦了便靠在椅子上,順手從桌上拿了些糕點想理理這兩天的頭緒,袖憐懂事的先在韓先邊上斟了杯茶然後走到韓先身後伸出纖纖玉指幫韓先輕輕的揉著肩。感受到鼻尖的沁香韓先伴隨著身體一崩同時某個部位頗為不受控製的高高躍起,落在袖憐眼中卻成了濃濃的笑意,韓木匠不得不換個“較為舒服”的姿勢,臉色抽抽略微貌似有些不自在,一時間氣氛旖旎,滿室皆春啊!

還是要想點正事的,韓先收住心神,著實最近不可預料的事太多,譬如那有著可怕直覺的小翠和憨實的不成樣子的朱應,還譬如正在給自己捏著肩的這位,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個公主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麵。韓先孤身一人,說獨自去公主門前踩點注定是不現實的,天曉得隨從裏麵有沒有練氣士,一旦被感知到就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所以韓先要做的就是務必一擊即中!

清風不識字,無故亂翻書。如凍刀子的寒風夾雜著潼關獨有的沙氣從虛掩的門縫中滲進來,將卷著的字畫緩緩推開露出山雨欲來風滿樓七個字,與此同時屋外也想起了宋噗獨特的公鴨嗓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公主失蹤啦!”

兩者相並如果不考慮來人那太過失敗的音色的話倒也頗為應景,撲朔迷離的無以複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