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等到下一次中場休息的時候,幼崽壓根就沒給他們找到自己的機會,在茶歇台又享用了一番甜品以後就拉著祁瀾的手毫無負擔地開溜了。
“這裏好沒意思呀,也就是聽大家分享一些都已經知道的內容,和安安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幼崽撇了撇嘴,和祁瀾抱怨道,“爺爺邀請安安的時候,安安還以為能在大會上見好多世麵呢,結果這個大會在見世麵這一點上還不如我們一起去的動物園呢,而且草莓小蛋糕還不好刺!安安不要待在這裏了,安安要回去次鍋鍋烤的草莓小蛋糕。”
在這樣規模龐大的年會上提早開溜是挺不禮貌的行為,通常隻有事務實在繁忙的演講專家會在演講結束之後去趕場,祁瀾這幾年也參加過不少宴會,但還從沒有過遲到早退的經曆。
其實年會的內容,對他來說也就這樣,祁瀾純粹是出於禮貌才留在會場的。
祁瀾本想阻止喻安安,但又轉念一想,事務繁忙的專家們都可以在自己的講座結束之後早退,他們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喻安安拿到的最高規格的演講者邀請,理應擁有一定的自由。
更何況,他還這麼小,那些大家一定要遵守的會議禮儀好像也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而至於自己……
祁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明明出生以嚴謹著稱的科研世家,此時居然也會覺得從年會上早退好像是
() 一次很難得的體驗,體驗體驗也不壞。
喻安安不知道祁瀾內心中如此複雜的心路曆程,見鍋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自己,下意識就想扯一扯奇蘭的衣角。
不過下一秒熟悉的輕撫就落在他的頭頂,祁瀾在語氣中難得帶著明顯笑意:“走吧,我們回酒店回去吃好吃的草莓小蛋糕。”
而至於會場裏剩下的這些科學家們,則因和得到喻安安的解答的機會失之交臂,紛紛捶胸頓足。
不過他們其中一部分人卻還是獲得了來自見到喻安安的機會,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見到的。
維都畢竟是音樂與浪漫之都,這次的年會也有傳播城市文化的意思,而年會又恰逢年關,再過兩三日就是物理意義上的新年,於是主辦方向所有參與上台演講的專家教授們都贈送了跨年音樂會的門票。
來到理論物理年會的科學家大多都是研究狂人,對這樣與科學無關的活動沒有任何興趣,但其中倒也不乏喜歡古典音樂,也願意找個機會放鬆一下的科學家,在年會結束後,沒有立刻坐上回國的航班,選擇了留在這裏的音樂會的開始。
維都愛樂樂團在全世界都有非常高的聲望,選擇了用主辦方的門票留在這裏的科學家們一般都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從前就喜歡且欣賞音樂的人,其中更不乏看過好幾場維都愛樂樂團的演奏會的,他們無一不對這場跨年演出非常期待。
跨年音樂會前麵的曲目都中規中矩,選的都是經典且好聽,難度也不低的樂曲,體現了唯都愛樂樂團的實力。
隻是臨近零點,演唱會的壓軸曲也是今年新出的賀歲曲即將開始的時候,原本坐在最中央,也是觀眾們最熟悉的鋼琴首席突然站了起來。
此時並不是音樂會的中場休息時間,按理台上的樂手是不應該隨意走動的,就算是這個部分沒有演奏的樂手也應該端莊地坐在台上保持儀態。
在眾人一片茫然的時候,就見那位鋼琴首席竟然向著後台的方向走去,像是要離場一樣。
在今天的演奏會即將來到最後的高潮的時候離場。
大家幾乎都要開始罵樂團的不走心了,卻見更令人震驚的事情馬上發生了。
一個個子很小的小朋友,邁著歡快的步子蹦蹦跳跳的上了台,若不是他也穿著一身和其他樂手同樣風格的規規矩矩的黑色燕尾服小西裝,幾乎要讓人懷疑他是哪來的。
就是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朋友,扶著鋼琴凳怒力跳了上去,雙手甚至已經有模有樣的擺在了琴鍵上,嚴謹德隻要指揮一個下令就能開始演奏。
瞧這架勢,仿佛他才是鋼琴首席一樣。
來看交響音樂會的觀眾一般都很有素質,隻會安靜的聽著音樂,但此時大家都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都在討論這個小孩到底是誰家的,怎麼還沒有工作人員把他帶走。
不過大家也沒有討論多久指揮,就向大家鞠了一躬,接著擺出了指揮的起手式,就像已經默認了這個小朋友,也是樂團的成員,要和他們一同演奏接下來的曲目一樣。
可、可這個小朋友真是樂團的一員嗎?
最後的壓軸賀歲曲首席鋼琴師換人,難不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