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仙居內秩序井然,樓閣間人們列隊而行,腳步變的整齊振奮。鬆天師餘部的散仙們被這樣的節奏感染,草草整理了裝束加入了仙居各種的隊伍中。仙居沒有遭到妖獸襲擊,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安全可靠。
“婦孺都轉移了嗎?”毅君在神祠門前台階上蹲坐,手旁放有一張獸皮製的仙居地圖,圖紙上圈圈點點,關卡與各個通路上放上了大小不一的石子。他身邊站立兩人,作揖答曰“都安全了,城主還有什麼安排?”,毅君抱拳還禮“嗯,兩位先生如無它事,就到尚療院幫忙吧,畢竟醫師多為女子,一些力氣活多少需要幫助!”兩人點頭答應,“勞煩二位”。看來他還是沒有聽從宣明的話去歇著,倒是將仙居各項管理的有條不穩。
宣明一行人剛到達仙居東城門,便有人上前接過傷員,另外注意到城牆上下皆安排有散仙把守巡邏,心中納悶是誰將一個新組的隊伍安排如此妥當,暗自佩服其領導能力。傷者統一送到神祠中的尚療院,院內有醫師處理傷勢。
三人跟在接送傷員的隊伍,中途瞅見蹲坐在台階上的毅君。
“毅君你在這裏折騰什麼?”毅君盯著台階上鋪展地圖入神,聽到有人叫他,一下子跳起身子。“爹爹!”毅君不自然的挪動身子,想擋住身後的地圖不讓宣明發現。
宣明是什麼人?這點端倪看不出來?推開毅君身子,看見了地上的獸皮後瞪了毅君一眼,倒是沒有責罵,問道“你母親她在尚療院嗎?”毅君被宣明這麼一瞪背後盜汗,話語不清,吱吱嗚嗚“額。在!在照看傷者。尚療院。”低下頭僵僵地站著,不再言語。
宣明轉身離開。易新毅君腦門上狠勁彈了個腦噶蹦兒。“哎呦!二哥你幹什麼?”毅君抱著腦門,眼淚在眼眶打轉下來了“爹爹走了,還死站著!”。兩人見到毅君急樣兒,反而樂了。亦斌胳膊挽在三弟肩頭指著易新鼻頭笑罵道“易新看你把你三弟整的急的!下手也忒狠了!不是你親弟弟啊!”然後捏著毅君的圓臉“你小子幹的好事啊,看爹爹怎麼獎勵你!”
毅君聽言,忙從懷裏掏出一金屬牌牌往大哥手裏塞“大哥,我知道錯了,這城主令牌替我還給爹爹,我再不敢偷出來瞎玩了,替我說說,我可求你了。”
亦斌把令牌又塞回毅君懷裏,拍了拍他的胸口“這個哥哥我可幫不了你。”
毅君可是絕望了,鼻涕眼淚滿臉。
易新看到這裏,已經笑的前仰後合,拍著大腿,嘴裏好不容易擠出話來“你這三弟,這事可是真漂亮。”伸手撫再毅君肩頭“你可是玩出來的城主啊,當的真心不錯,爹爹回頭會藤條抽你屁股?他舍得?”
毅君被這麼一說,破涕為笑。“你說的真的?”圓臉湊到易新麵前質問。“把你臉挪開,少在我衣服上抹鼻涕!幹你事去,幹不好可收拾你!”
毅君可算吃了定心丸,屁顛屁顛坐回台階偷樂。
“我是服了他了,聰明時候比誰都了得,這犯蠢的時候都沒話說!對了,哥哥你去看看大嫂和小慧雯,忙活一夜娘倆要惦記你了,此外給茹兒帶聲好,我隨爹爹去看看!”,亦斌聽了弟弟的意見,思索了片刻還是認為有必要回去看看,答應下來,猜想婦孺安置在神祠的廂房,隨即變了方向奔去。
尚療院
“善真醫師!有人找!”
“誰啊?”院中屏風後,出來一位老婦人,麵貌慈祥有愛,眼眸中閃爍對生命的憐惜與尊重。是一位讓人放心托付性命的醫師。
“宣明,你受傷了?”婦人見到丈夫來到這裏,雖然醫師對病人一視同仁,還是禁不住找人接過手頭,快步上前打量。
“善真,我沒事,但先和我出來下。”二話不說牽上老婦的手向外。
夫婦兩人走到遠離通道的院牆邊。
“怎麼了?沒受傷來尚療院幹什麼?不會當逃兵了吧?”
“你丈夫在你眼裏這樣的形象?哎——,以後沒得混了。”宣明將善真的鬢角收拾到耳後,神色溫暖“來看看你不行啊?”
“你個老不正經,孩兒都這麼大了,整天沒個正形,虧大家天師天師叫你,還把你當個人物!”雖然口上不饒人,善真心中聽了這話還是很高興。
“好了,說正事吧,鬆兄弟受重傷了!隨我來!”
善真聽了起初不信,“鬆哥哥受傷了?論修為他可比你有餘,你都沒傷到分毫,他能受傷了?你不會說笑吧。”此時發現宣明表情嚴肅,也明白不是玩笑。
“我知道了,把他送來吧,我先看看。”
宣明搖了搖頭“不行,其中有些蹊蹺,我命人將他安置在了別處,如今莫要再讓人知曉,還要你保密了。”宣明拉上善真,故作自然從神祠出了來,與神祠外的易新彙合.
此時的宣明心中盤算著,鬆兄弟受傷,腰身詭異的汙血和撕裂,不知覺已經回到一家人在仙居的住處。
因為加上年幼的小慧雯,宣明一家三代同在一個院子居住,院子相比其他院落也就大上不少。剛進門,就見到幾位醫師打扮的人將兩個擔架放上幾個八仙桌搭成的平台上,隨後便迅速的檢查起傷勢。
“茹兒,你如何還留在這裏啊?”易新見妻子在院子中沒有去避難感到些許驚訝。
“我這不等你回來嗎,妖獸什麼的有什麼好怕的?有必要要命的去避難啊?要是仙居被妖獸侵入,神祠能讓人待一輩子啊?”
“你!”易新剛想把她的話駁回。
“行了,就這麼著了,茹兒在也能幫把手!”善真止了易新的話頭,上前與醫師們檢查擔架上兩人傷勢。
“易新,去將東屋收拾出來,那能讓傷員在這露天接受治療。”宣明隨即將易新派上事情幹,易新沒有多話,即刻進了屋子。
“辛苦你和孩子了”宣明輕輕撫了撫茹兒的肩頭,也進了東屋。
善真與幾名醫師先給傷勢較輕的浩速速做了傷口處理。“沒問題了,這孩子看來可是賣力氣,虎口的撕裂傷真是嚴重的壞了,不小心可要廢了雙手了”口中還在嘀咕著,另一邊的醫師傳來一聲驚呼。
善真意識到鬆天師情況不妙,將手頭的小活交予一旁的茹兒,匆忙跑到另一邊看情況。
另一邊擔架上躺著正是鬆天師,善真原想傷勢簡易不會費時太多,便先選擇了浩,聽鬆這裏出了狀況,老交情了,不由也焦急起來。
隻見醫師們將鬆的盔甲輕輕卸開,小心揭開腰身上的衣服殘碎,見到的是一個尺長三指寬的傷口,傷口呈現黑色,腸子失了大半,肚子一邊已經垮下來,向內仔細看可隱約看見白色的骨盆一角。善真也下了一跳,畢竟這是致命的傷,不過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需要馬上處理。
善真速速進了屋子,見屋內空間已經收拾到足夠醫療一人,大喊到“都出去,快!”不等屋內父子兩人反應,左手從腰間掏出一個藥瓶扔到了東屋內供桌旁的的火盆,隻聽“嚓”的一聲小瓶在盆中爆裂,燃起火焰,右手從左袖中抓出一把符咒反手射到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