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悶響,符咒燃燒升起白煙迅速充滿了整個屋子。

“咳咳”父子兩人咳嗽著蹦出了屋子,刺鼻的氣味熏得兩人紅了眼睛,宣明一出門想鬆天師一組醫師示意進屋子。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擔架抬上進了屋子,隨後一陣莫名的風將屋子內的煙霧一吹而出,屋子的門也被風合上。

宣明父子死命的眨眼睛,不容易緩過神來。

其餘醫師忙完浩的傷口,茹兒從身旁醫師的行囊中取出薄毯子蓋在浩的身上。

“爹爹,是否送他到尚療院?”茹兒向宣明請示。

宣明點頭同意。

然而茹兒沒有馬上離開,反倒走向鬆天師擔架處,見一醫師像是僵直了身子裏在一旁,上前去安撫。

說來也難怪,尚療院的醫師基本清一色是女子,鬆天師的傷勢確實叫人可怕,有經驗的醫師也難見如此情況,年輕的如此也可以理解。

茹兒瞅著這醫師年紀要比自己小了,估計還是個姑娘,“妹妹,沒事的,我們先回尚療院。”又回頭向著易新的了聲招呼“我送這小妹妹尚療院去,母親大人與其他醫師應該應付的了,我就不回來了!”

易新聽聞叮囑道“尚療院尋些薑湯,雨過風寒,不要傷了你和孩子身子。”茹兒點頭明白,挽著身旁小妹出了院門。

再說亦斌這邊,尚療院尋了妻兒後,不見弟妹身影,怕負了二弟之托,四處聞訊,未果,無奈回家打探,路上得相遇。

“弟妹,為何會在這裏?二弟他托我找你,你不在尚療院,如果在不尋到你,怕是害他擔心了”亦斌話語中帶著焦急。

茹兒見大哥如此,甚感抱歉向大哥賠了不適,告知他宣明與易新還了家,亦斌也就打算與其會合。

院子中的宣明與易新在東屋外等候,“爹爹,鬆伯伯——”易新欲言又止。

“嗯,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也幫不上忙,再說仙居的醫師們會盡力的,何況你媽也在呢,沒問題的。沒問題的。”宣明說著說著,也沒了聲響。

院子的門“吱呀”被撥開,亦斌從外走了進來。院子中的些許凝重他能察覺,讓他有些胸口阻塞,見宣明坐在東屋外,上前詢問。

“爹爹,鬆伯伯他——”亦斌指了指東屋。

宣明點了點頭,隻是嗯了一聲。

隻是擔心,但是又幫不上絲毫的忙,等待是最讓人難受的。。。

院子中安靜了許久,宣明終於向亦斌道:“亦斌,你鬆伯伯這裏有我與易新,另外托付你個事。”

亦斌:“爹爹吩咐。”

宣明抓起亦斌的手盯著他“孩子,仙居此行,仙去的英雄們要讓你帶人尋了來安置到英武園,這是應該要去做的,爹爹我不想去了,就拜托你了!”

亦斌身子一震,被父親的舉動感到極其詫異,但他很快理解了宣明的心思,注視著父親的眼睛道“孩兒記得爹爹之前吩咐,不過現在著手會不會人手有些勉強?”亦斌看見父親眼中含著淚水,便沒有再說辭。

宣明作為仙居的城主,而仙居又是人類對抗妖獸的前線,是最接近天的地方,他肩上的責任之巨大可想而知。這次戰役的遭遇,損失自天劫之後仙居少有的慘重,心中的負罪感便比責任跟要多上幾分沉重,讓宣明難以麵對。

亦斌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便遵從父親的囑托開始了行動。易新看著一旁的父親,也想為他分擔些許。

“爹爹,妖獸還未盡數消滅,我也隨大哥一同去吧。”

宣明頹然蜷坐在屋子的柱子旁,示意讓他坐下,沒有說話。易新也就放棄了離開的打算,陪在了父親身邊。

屋內。“善真居士,你看這樣可以嗎?”

“不知道,但是如此嚴重的傷勢,他還能存活是在是奇跡了,傷口我們已經清理縫合,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對了,將棲魂燈點燃。”

善真從醫師手中接過一個木盒,從中取出一尊五寸高有餘的仙鶴銅像。

仙鶴單腳固定在底座,展翅欲飛,鶴口中銜一顆通紅色的珠子,屋子中燭光搖曳,珠子反射幽光,讓人不知為何稱呼其為一盞燈。善真接著從鶴的口中摳出珠子塞在鬆的口中,就在同時鶴的喙合攏,脊背後兩翅間燃起一束透綠的火苗。

“好了,我們隻能做到如此了,可以將宣明他們放進來了!”善真將燈小心捧到較遠的桌案上。

東屋的的門隨後打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張掩住視線的白麻布簾子。

門一開,易新見狀想往裏進,沒等觸到簾子,便被出來的一名醫師阻住。

“先生不要著急,現今屋內診療的清淨地,請待我為先生略做清潔便是!”醫師微微躬身行禮,易新徒添麻煩,慚愧,合掌還禮。

醫師從隨身的藥匣中取出一小瓶,與善真之前的大致相同,將小瓶的揭去蓋子後,袖中取出火折子在瓶口晃了晃,瓶口憑空燃起了火焰。易新瞅著好奇,離的很近。

“先生?”醫師藥匣中又取出幾張符咒在易新眼前晃悠。

易新恍然大悟,見符咒與善真之前抓出的一把子一樣,頓時感覺呼吸困難,條件反射般退了好遠。“大夫,這小瓶子,符咒是做什麼?你們醫師不會是用它趕人的吧!”

那名醫師感覺十分詫異“先生不會開玩笑吧,我哪裏會有趕人走的意思?”

話音剛落,善真從簾子中出來,“他見識短,不要理他!”

“母親。您這話怎麼這樣,我這般賣力,此次戰役我可有功勞!不信去問大哥去!誰沒個不曉得的時候,天生全知全能豈不是天神!”易新冷不丁聽聞自己母親的挖苦,心中好是不爽。

“你那會是什麼功勞,仙術還沒有入了門就說能立下什麼功勞來,你那旁門左道的邪術也不知曉從哪裏學來的!”

醫師將符紙點燃放在地上,白煙嫋嫋升騰,道“善真醫師,可以了。”

易新心中氣憤“我說這些是夢中修習所得你會相信嗎?再說了什麼叫旁門左道?一定是當初玄女所授天書奧義方為正統?對付妖獸還必要正統仙術才能應敵?你就是偏袒大哥!”幾個問句語氣愈加激烈,嗓門提高了幾度。

“你自己不如他你還站理了?這裏有病人,說話小聲點!”善真說話聲響倒是沒有隨之提高,但字字像是吐出的釘子,易新心中不服有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娘兒倆吵什麼?不說話尚可,一說話便像見著仇人。”宣明站起身子,“易新,那位小藥師準備好了,還不快去!”手悄悄在易新身後推了一把。

“哦!知道了!”易新還在叫著勁,避開了母親的目光,隨了門口醫師的叮囑,閉氣在煙霧中走了一趟,閃進了屋子。

宣明隨後將善真拉到身邊道“你這怎麼回事?易新他又沒有犯過錯,何必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