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瑤池仙境
“今晚真的會有什麼大動靜嗎?”
山峰早已越過雲層,星辰排列清晰可見,閃爍微光,即便夜晚也將峰頂照亮,池水清澈,倒映天象。四麵山勢環抱,形成一盆地,池水占據了其中一半,此外便是植被覆蓋的池岸,大多是怪狀鬆柏,枝幹烏黑透著剛勁,株株如同濃墨所繪。
語出一女子,麵貌俊秀,著一身墨紫段子長裙,外套小襖,長發盤起,飾鳳尾簪,星輝下全身有光華若現,身旁有一美少年,孩童相貌,裹灰麻布衣,盤坐石上,兩鬢秀發飄逸,長袖頹然卷在地上,衣服分明不和大小,但目光深邃,靜靜瞅著這片深潭。
“嗯,太陰之日可是結界最弱的時候了,恐怕妖物可要來的更凶些了,哦!對了,素女還沒回來?”少年收回目光,伸展開身子仰臥在石上“要不你去尋她,恐怕她被妖人捉了去。”聲線中帶著十分孩子的稚氣。
少女道“你啊淨會胡說,一直沒見你能長大些,妖人要是真來了,這方圓間哪裏來這般靜悄悄,還有你逗樂的閑暇”,少年聽此側身作了個鬼臉“我生來這般,要說長大,豈不是也如人般生老病死?”又望著天空道“不過我也一直沒有離開這裏,希望能早日安寧下來,好去九天尋尋爹娘,又或許人間也不錯吧,你說是不是?玄?”
少女輕聲應道“也許吧。”
在談話之際,“咣——”的一聲巨響,突然間地動山搖,“不好!”少年一拍身下岩石,翻身而起,單腳點地躍上空中。玄女也立即警覺起來,揮動雙臂化為雙翅一並升上空去。
“在那裏!是妖獸!”少年手指水潭中央,水由清變濁,黑洞洞已是一片。
“快,不能讓這麼多越過瑤池!”兩人摧動靈力閃到黑影上方,細細觀察這一團黑影,如少年所述的一樣,這團黑影是一隻隻活物,數量無法目測去計數清楚。此時玄女足尖觸水穿插其中,口中低語神咒,隨後厲聲喊道“起!”,腳踏水麵“砰”的一聲脆響,水花濺躍四周,身體飛速旋轉,隨即卷起了數丈高的水柱,將妖獸一通帶到了天上。
“藍雷招來!”少年也第一時間加入進來,高舉右臂,長袖落在肩頭,顯出白藕般細嫩的胳膊,手中忽現一束電光,如同長劍高舉在頭頂,在空氣中吱吱作響雷鳴。見他左手掐作劍指,身法移動形成一道電弧,劈開玄女所結水柱。水柱內似數百條電光藍蛇遊動,“哐——”炸裂開來,池麵掀起滔天巨浪,將池岸邊的鬆柏都攔腰折斷,卷起的妖獸同樣受了重創,屍首落回池中不知去向。兩人又相同配合,黑影縮小大半,同時因為玄的穿插擾亂,四散開來,但前進速度未有絲毫減緩。
“玄,速速回岸,莫要它們登了陸!”。玄女聽令,不敢怠慢,振翅飛會岸邊,翅膀重變為雙臂,取下發髻上的鳳尾簪,揮手一道靈光,劃出一條百丈溝壑。四散的妖群大多沒有改變移動的方向,徑直往池岸湧來。
已經有妖獸上了淺灘,露出了大半身子。它們烏金色皮膚,身上不掛絲毫,巨目猙獰,幽紅不見瞳色,犬牙差乎,口中嗚嗚狼鳴,半走半爬著前進。
少年見情況緊急,作法五雷,天降五道霹靂,雷鳴過後,電光閃爍池水之中,妖獸皆難以自保,急於遊走疾奔不能自已,大多順從少年所趨使,向鴻溝逃竄。
隊列最前的群妖見鴻溝在前,立刻轉過頭去想返回水中,但是被後麵的推搡不能停止,紛紛跌落深淵之中。此外還有善躍的,魚躍而過,但怎麼逃過玄的堵截,金光過處妖獸化黑煙消散。
如此進行往複,時至日升東方,星辰漸隱,仙境池水由濁返清,浪濤平息,雷鳴止。隻餘鴻溝深處的妖嚎。
少年飛回池岸,軀身鴻溝邊,拾起鬆枝,環繞自身作符文法陣。畫完之後,雙手撫地,土地泥沙如同活了一樣流動,山石滾落溝壑,天創緩緩愈合,變回了原來樣貌。
“玄在何處?”少年頹然俯在了地上,額頭上豆大汗珠從臉頰滑落。
玄女揮動羽翅,降落在少年身旁蹲下。“有小波妖獸還是遁走了,我想還是下去看看吧,怕仙居眾人遭這一小波妖物的襲擊遇到麻煩,畢竟不同於平日裏三兩隻。對了,你還好嗎?”玄將想法與少年說了,關切地尋問了一句。
“沒什麼,不打緊,妖獸又有變強,有些累了。”少年撐起身子又道“素女還沒回來?”玄女搖了搖頭“不要勉強她了,時候興許沒到,畢竟人類的心結總難以解開,先不要……”少年又側身背過身子,她知道他不想再聽,便止了後話。“我先走了,你好生修養,到時帶些貢品回來。”
少年向她微微擺手,閉上雙眼睡去了。
昆侖仙居
窗外雷聲響徹天際,暴雨如梭,人們被夜晚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隨後便滿是淩亂的腳步聲響。房屋中的男子點亮了床頭的油燈。
“不會要出事吧?”身邊一女子柔聲說到。
“怎麼會呢,不要嚇唬自己,有我在!”男子輕輕將她懷抱,撫摸著她隆起的小腹。女子是他的妻子,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
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響,男子坐起身子來,“誰啊?”
“二哥是我,我是毅君!爹爹叫我喊你過去”門外人說話急促,大喘著氣。男子聽弟弟語氣焦急,便迅速穿上外衣下了床,拿上了書桌上的一杆手仗,輕吻了妻子,“一會回來,安心睡吧。”緊接著閃到了門外。
“出什麼事了毅君?半夜急急忙忙找我”
“妖獸來了,爹爹叫我們到神祠大殿集合,大哥和大多天師散仙都去了,鬆伯伯也帶了弟子來幫忙。”
“鬆伯伯也來了?他不是閉關參省七日,今天才是第五天啊,事情要有多嚴重?”
夜雨中,神祠內,一群人席地坐著,一排排燭光搖曳,大殿中肅靜出奇。“吱呀”有人推開大殿的大門,兩個身影閃了進來。
“好了,都到的差不多了,易新找地方先坐下,毅君沒你什麼事了,先行歇著去吧”祠堂的供桌前坐著一老者,老者個子不高,精瘦身材,著藏青法袍,身背長劍,很是精神。他左手邊還有一位,與他年齡相仿,但是要比他健壯許多,赤色皮甲,胸口配虎麵護心,手挽雁背金環大砍刀,刀身泛著寒光,遠遠看去神采奕奕。
“爹爹,鬆伯伯”,進來的兩人向兩老者作揖,年長的隨後尋了空缺坐了下來。男子名易新,另外便是之前屋子中找他的三弟毅君。
“爹爹,我也要去”毅君聽了老人的話,心中多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