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還真是時悅,一個人坐在休息區,抱著個熊貓枕頭喝悶酒。
裴音看了兩眼,對米拉說:“她一個人在那裏怪無聊的,我們過去看看,給她解解悶。”
這話分明是把米拉當成了自己人來說。
米拉聽得心情愉悅,能和富家千金做朋友,仿佛自己也融入了那個階層,可以理所當然站在高位,俯瞰別人。
到了休息區,裴音在時悅身旁坐下,米拉則坐在對麵。
裴音拿了瓶酒給她倒滿,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時悅哀怨地瞧了裴音一眼,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裴音笑了笑,道:
“剛剛我還看到懷臨了,一轉眼也不知道他跑哪裏去了。我們家孟老爺子早在家裏跟他說了,讓他多主動跟你聊聊,想來他是會上心的。”
時悅眼裏浮現一絲亮光,轉過頭去看她,問:
“孟老爺子真的這麼說嗎?那孟家是不是有意和時家訂親?”
“你還不知道啊?老爺子都提了好多次了,隻是懷臨……”
裴音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道:“不過,他會想通的。”
時悅不明所以:“想通什麼?”
裴音淺淺喝了口酒,也不說話,快把時悅給急壞了。
米拉見狀,輕嗤了一聲,道:“還不是因為那個沈兮?”
“沈兮是誰?沈家的小姐嗎?”時悅問。
“什麼沈家小姐?”
米拉在場內搜尋沈兮的身影,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給時悅指了指,陰陽怪氣道:
“就是那個穿黃色禮服,頭發不是很長的,剛出道的小藝人,沒什麼家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作手段,把二少爺迷得神魂顛倒,難怪不肯訂親呢。”
時悅沿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已經不高興了。
米拉添油加醋道:
“就今晚,她還在那跟二少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兩個人有說有笑,拉拉扯扯地就到後台去了,也不知道在裏麵做什麼,出來還換了件衣服。”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時悅臉都氣紅了,把懷裏的熊貓抱枕一扔,作勢就要去找沈兮理論。
可剛起身,就被裴音給拉了回來,她勸道:
“你冷靜一下,現在人這麼多,直接去找人家麻煩,到時候你讓懷臨怎麼想你,還想不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一提到孟懷臨,時悅氣勢頓時蔫了不少。
裴音又道:“我瞧沈兮也不像是那種人,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找個機會說開了就好。”
米拉氣道:“你就是太好性了,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說什麼誤會,就說那禮服,她先是穿了孟總送的,後麵又換了一件,指不定是二少爺送的。她以為自己女王嗎?還玩雨露均沾的戲碼。”
裴音不再說話,時悅卻是臉都黑了。
*
沈兮不比那些常年遊走於這種社交場合的明星,在會場上,別人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別人,轉了一圈後,索性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吃東西。
“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不吃苦瓜。”
一道男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沈兮的思緒,她轉過頭去看。
時景已經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歪著腦袋,微微挑眉打量她,戲謔道:
“這麼多年過去,口味也變了?不知道挑男人的口味,有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