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有未婚妻的人,跟別人怎麼能一樣?”
沈兮從化妝桌上下來,赤腳走到他麵前,伸手去摸他的腿背,湊近了他,低聲道:“上次是我大意,才傷了孟總,您好些了嗎?不過您可要當心被人看見,免得後宅不寧。”
她唇邊含笑,眼眸溫柔動人,氣息越來越近。
明明句句是對他的諷刺,句句戳他心窩,可又覺得她像隻妖精,勾著他,纏著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從她眼睛裏看見自己,看見自己快要被她蠱惑的靈魂。
孟知衍握住那隻放在他腿上的手,輕輕拉到麵前,唇邊勾起譏誚的微笑,道:“你介意?”
“不是介意,隻是覺得孟總丟下未婚妻來這裏找我,不適合。”
她的聲音很輕,軟軟滑滑的手被他握著,每個毛孔都像生了根發了芽,與他緊緊纏繞。
孟知衍臉色沉了下去,盯著她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危險,道:“我不來,難不成任由著你們孤男寡女,在這裏摟摟抱抱?”
沈兮蹲了下來,輕笑道:“我跟孟總分手這麼多年了,還不能跟別人摟摟抱抱?我是孟總的所有物?嗯?”
孟知衍鬆開她的手,轉而捏起她的下巴,迫她抬頭,低聲道:
“在我重新開始之前,你沒有資格重新開始,也沒有資格過你想過的生活,明白嗎?”
“孟總還沒重新開始啊?我還以為,裴小姐是您的摯愛呢。”
沈兮微笑著,眼裏的故作驚訝惹怒了孟知衍。
他力道大了些,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警告她道:
“別自作聰明,你玩不過我。”
沈兮皺眉,卻仍是笑著挑釁他,道:
“怎麼,孟總要準備給我修修利爪了嗎?打算這樣修嗎?”
因為吃痛,說話時她的呼吸有幾分急促,像溺水一般,臉色也染著誘人的紅暈。
可就是這樣的她,比今晚的酒還要醇香醉人。
孟知衍不自覺放輕了力道,目光落在她嬌嫩的唇上,銳利中多了些柔軟,還有幾分晦暗不明。
莫名地,他傾身湊了過去,一點點貼近她的唇……
沈兮吐氣如蘭似的,輕輕在他唇邊說道:“孟總,別鬧,我怎麼敢。”
她輕輕掰開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小聲道:“孤男寡女,在這裏待久了不好,我先走了,嗯?”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許是蹲久了腿麻,起身時還差點崴了一下。
裙擺在他鞋麵上拂了幾下,那種癢意,透過鞋麵,滲進他皮膚裏,就像有片羽毛撓了下他的心。
而她隻是抱歉地向他笑了笑,道:“腿麻了。”
這種欲拒還迎,若有似無的撩撥叫他有些惱火。
可她仍是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穿上了鞋,沒看他一眼,就往會場那邊去。
*
米拉在會場給時景敬酒,殷勤向他介紹手腕上的珠寶。
正說著,她的餘光掃到裴音往這邊過來,想到今晚的禮服事件,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僵了下。
時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裴音已經到了他們跟前。
他笑著敬酒,問:“嫂子,怎麼沒跟阿衍一起?”
“他去後台休息了。”
說這話的時候,裴音視線看向一旁的米拉,笑道:“米拉小姐,你的手鐲很漂亮,幫我定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