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馬兒好哪能不吃草(2 / 3)

嚴子瓏知自己不喜排場、不愛擺架子這點,很不像個王爺。但是其他的方麵,他可是認為自己王爺的架勢十足。因此,他出聲問董秀蕊,想知她為何如是說?就聽見:“我是如何個不像個王爺?”

董秀蕊想了一想後,回答說:“你不像個王爺之處嘛……第一、你不夠老。既然叫王‘爺’,那就應該像個老爺爺,白發蒼蒼,這才象話!”

“又在胡扯了。”嚴子瓏將頭微仰,一邊好笑地看著騎乘在馬上的董秀蕊,一邊說道:“我告訴妳吧!我這王爺身分是世襲的。我爹是老王爺,我呢?在弱冠那年,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小王爺了!毋庸很老亦可,明白嗎?”真是會胡亂編理!嚴子瓏忍不住搖著頭的笑了。

但是董秀蕊可是覺得委屈極了,隻見她噘起小嘴,埋怨的說道:“是你自己問我理由的,結果人家告訴你了,你又怪人家是在胡扯,你好討厭喔!”語畢,氣嘟嘟的將小臉撇了過去,兩手環胸,雙眼直視前方,不再與嚴子瓏說話。

“對不住嘛,小猴子!我不會再隨意評斷了。來,告訴我,我不像王爺的第二點是什麼?”佇足馬側的嚴子瓏,可是正用甜如蜜糖的語氣,在哄著她呢。

“哼!我不說了!”然而在馬上的董秀蕊,卻是坐得更挺直些,想叫嚴子瓏知曉她真的生氣了。

未料,這嚴子瓏見哄騙不成,竟來“硬”的!

就見他忽地躍上馬背,乘騎在董秀蕊身後,將手伸出,擱在她雙腋下,不懷好意的低語道:“小猴子,妳如果再不告訴我的話,休怪我嗬妳胳肢,搔妳癢!”

董秀蕊一聽,大驚!因她生平是最怕癢來著!

於是頓時見她花容失色,一動也不敢動,背著身子,著急的朝嚴子瓏求起饒來,就聽見她說道:“好啦、好啦!我說便是!第二、你的行為舉止,一點也不夠威嚴,叫人尊敬不起來,看來看去都沒有個王爺的派頭!大龍眼,我說完了,你手可以拿開了嗎?”

“沒問題,小猴子!”嚴子瓏將手從她的腋下挪開,但他並未縮手回來,反而是延展向前,握住韁繩,策著馬兒緩緩前行。

是的,他不想下馬了,因他喜歡與她共騎的感覺。

而就在這感覺下,嚴子瓏開始不自覺的吐露出他的心聲。他說:“小猴子,妳知道嗎?我隻有在妳跟前才會這麼放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和妳在一起。而且與妳同行的這段時日,我常忘了自己是個王爺,隻記得我是妳的大龍眼!嗬嗬,好笑吧?但是我在他人麵前,可是沒忘要擺足王爺的架式喲!”

聞言,董秀蕊偏側著頭,好好的想了想,發現他所說的倒也是實情。她記起前一日的傍晚,嚴子瓏當街責備沈知縣時,那威嚴的氣勢,可是將沈知縣完全置於震嚇之中呢!

“那這麼說,你可真是個王爺!那實在是太好了!”董秀蕊突然高興的拍起手來。

嚴子瓏見狀,趕忙詢問道:“太好了?莫非……”莫非妳有意嫁給我,成為王妃,一生一世與我在一起,不再去找妳的夫婿了?——嚴子瓏在心中暗暗期望董秀蕊會如此回答。

未料,“對!憑你的身分,要讓我和夫婿相聚,是絕對輕而易舉之事!我小猴子在此先謝謝你啦,大龍眼!”她轉過頭來,麵帶微笑的對他說道。

“啊!不客氣。”嚴子瓏真是非常的失望!董秀蕊這番話,好似將他從一場美麗的夢境中給喚醒。霎時,他隻覺茫然、無措,但又帶著點心不甘!

於是他默默的駕著馬,未再多言,直至——

“大龍眼,你快看!那裏有人在賣馬耶!”他身前的董秀蕊,正伸手指著前方不遠處,高興的叫嚷著。

“哦!那我們趕快過去,免得好馬被搶走囉!”看到她高興的表情,嚴子瓏心中的不悅,也在一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一到馬販的所在,嚴子瓏才剛將馬停住,興奮不已的董秀蕊已自行下馬,到係著十多匹馬隻的販馬場中,開始一隻隻的品頭論足起來了。

嚴子瓏一瞧,再次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先將馬係栓在馬場外圍,然後才進販馬場去陪她一起挑馬。

“怎樣?看到喜歡的沒有?”嚴子瓏站在她的身後問她。

“有!這匹!”董秀蕊興奮的比著她麵前的一匹白馬。

嚴子瓏隻看了一眼後,便答道:“這白馬野性尚在,未被完全馴服,騎乘起來恐怕不是很安妥,再另挑一匹吧!”

“可是,這裏隻有這麼一匹白馬而已呀!”原來董秀蕊是以顏色來挑馬的!

“為何妳要買白馬?”嚴子瓏不解。

“好來和你的那匹黑駿馬相配嘛!如此一來,當我們在路上行走時,別人大老遠見到我們來了,便會說:‘快閃、快閃!黑白無常來了!’,這樣我們不是好威風嗎?”

“這就是妳要買白馬的原因?!”嚴子瓏驚訝到很想暈倒一下。

“難道當‘黑白無常’來顯顯威風,這個理由還不夠好嗎?”董秀蕊一邊反問嚴子瓏,一邊伸出手來,想要摸摸那白馬的頭。

不料,那馬卻往後倒退一步,對她口吐白沫,嘶聲連連,最後竟還猛地朝她噴了兩孔強勁的大鼻息!

而那鼻息氣道之強,是頓時讓她感到一陣強風刮麵而過,是說不出話,也張不開眼!

這時,站在她身後的嚴子瓏見狀,立即將她拉到一旁的安全處去,並同時出聲責備她道:“不是告訴過妳這馬尚未馴服,野性還在!妳怎可如此魯莽、無知,竟還想去摸……妳在笑什麼?”怪丫頭,被罵還笑得這麼開心!

“嗬嗬,我笑這馬跟你好像,都喜歡對著我打噴嚏呢!”話落,便想拉起嚴子瓏的袖子來擦臉。

可是這回嚴子瓏未讓她得逞,就見他將兩臂往身後一藏,急忙倒退了兩三步,且對她說:“小猴子,上次是我闖禍,我心甘情願將兩袖給妳當手絹兒來使,毫無怨言。但今日事與我無關,恕我兩袖不外借!”語畢,再多退兩步。

聽言,董秀蕊白了他一眼,嘀嘀咕咕的叨唸著:“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那麼的小氣?先是不讓我多吃幾串糖葫蘆,現在又是不肯借我衣袖擦臉,真是小氣哦!”

“喂,小猴子,妳這話不公允!”嚴子瓏一聽,隨即走了回來,想和她理論。但他未算計到的是,這董秀蕊竟撲向前來,將臉兒在他的前襟揩了揩!

“哈哈!我贏了,我贏了!”董秀蕊雙手抓著他的前襟,高興得在那兒又叫又跳。

“這……”他竟然上她的當!

“大龍眼,那白馬好可愛,跟你長得好像,我們就買了牠好嗎?”董秀蕊大眼一眨一眨的,嗓音細柔柔的,正在對嚴子瓏使出“撒嬌”功!

隻不過,嚴子瓏根本未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因這時,他忽然見到前方有一匹粟色雌馬,是溫溫馴馴的站在圍欄裏,一動也不動,便出聲道:“小猴子,妳看!那兒有一匹好馬!”

董秀蕊一聽,“唉!看來我眼是白眨了,聲音也白嗲了!”真是怨歎。

但嚴子瓏不理會她,隻著急的說道:“小猴子,別再嘟噥個不停了!我們得趕緊過去瞧瞧,免得等會兒叫別人把這好馬給挑走了!”說畢,嚴子瓏便拉起董秀蕊的手來,匆匆領她到雌馬前的圍欄外。

但說也奇怪,這匹粟色母馬,好像對董秀蕊挺有好感的!一見到她,便主動走向前來,將馬頭低下,枕在她的肩上,並一邊輕柔的磨擦她的臉頰,真是逗得她嗬嗬地笑個不停。

於是聽見她說:“大龍眼,這匹馬兒也像你耶!會搔我癢,嗬嗬!”

“又來了!竟拿馬來與我相比,妳這隻猴子到底有沒有眼光啊?”嚴子瓏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

“哎呀,彼此、彼此啦!你馬兒,我猴子,咱們半斤八兩,沒差啦!”董秀蕊笑嘻嘻的對他說道。

聽她如此一說,嚴子瓏還能說些什麼呢?隻能抿笑不語,轉身開始研究起這匹雌馬來了。

然後就見嚴子瓏這兒摸摸、那兒碰碰,是直點頭,一副讚賞的神情。

董秀蕊見狀,朝頭仍靠在她肩上的雌馬說:“大龍眼喜歡妳耶!我想妳快成為我的了,妳高不高興?”說完,她伸手撫了撫牠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