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終於無奈地撇開了頭。自己原本也是打算撮合他們兩人的,今天一時昏了頭,所以連最正常的表情都擺不出來。怎麼辦?她現在已經夠亂了,為什麼還要她去想什麼感情問題啊?不公平!
心裏的憤怒很快轉換為行動,她一時氣急,就著執初抱自己的角度,對著他的肩膀一口就咬了下去,還泄憤地不停咬著磨牙玩。
看著她這樣幼稚的行為,他終究有些不明所以。但心裏體諒她最近煩心事不斷,自動將她的折騰忽略不計。心想著事情了結後非得討來個說法,也就不急在一時,靜靜擁著不再有所動作。
她本來連著幾日都在忐忑等待那個謎底揭曉的日子,加上一大堆怪事情塞在她腦袋裏,在他身上磨蹭半天後,很快就有了困意,淺淺地睡了過去。他嚐試著動了下手臂,發現她很容易被弄醒後,就輕輕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抱著她一起躺了下來。
而窗外的兩人呆了一下午,實在是鬱悶得很。聽屋裏的人終於開始交流,卻是不幹不脆地說著話,最後又沒了聲音,也不知究竟怎樣了。盡管好奇心充足,可他們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隻好幹等著過癮。羽馥獸威名千年流傳,一不小心就可能破壞別人好事的兩人心中自是有顧忌的。最後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兩人隻好訕訕地離開,臨走前不忘下結論,這肯定是一對無聊之極的情侶。
夜間風起,送了一道給房中睡著的豆蔻,讓這個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的人完全清醒過來。
“嘶——”剛坐起,便聽見身下一陣痛苦的吸氣聲。
“你?”轉身,看見執初呲牙咧嘴地努力想抬起肩膀,她方想起睡前的事情:“很疼嗎?”
“嗯。”故作委屈地向她瞄去,果然,下一刻一雙溫暖的手就附了上來為他柔柔捏著。
“嗯,你真是乖。”這樣說著,全身也像無賴一樣緊靠在她身上,全然不覺這樣給她造成了多大的不便的人繼續有恃無恐地故作委屈:“肩膀疼了一下午,現在全身都疼。”
她乖乖按著,語氣有些鬱悶:“我覺得,我們的身份調換了。”
“為什麼?”難道現在是自己應該給她按摩不成?
“換做是以前,定是我向你耍賴,然後被你罵作無賴吧?”她語氣中的咬牙切齒不知不覺流露出來:“可現在,我十分想罵你無賴。”
“哦,是嗎?”全然不以為意的他換了個姿勢:“我覺得這樣挺好,至少我能名正言順使喚你。”
“名正言順?”她全身微不可查地怔了一下:“我怎麼沒想到呢?”
“怎麼了?”感覺到肩膀上力道減小,他有些不滿:“想什麼呢,不許停下來。”
聽見抱怨,她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按捏著,心中卻暗暗苦笑。她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的自己,好像一貫的灑脫感在漸漸消失。尤其當眼前這個人用那種親昵的態度與眼神對著她的時候,她會變得猶疑,變得畏縮,最後安靜地化為一潭深水。
指尖苦澀地品嚐著他光滑的肌膚,一寸寸按捏過他的脖頸。她知道自己的改變,更要命的是,現在她終於發覺,自己的改變隻在他麵前才會呈現出來。是好是壞呢?在自己毫無牽絆的幾十年中,這樣的感情好像是最不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