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怪怪的——趴在窗外偷聽的連煜用口型示意身邊的人。
哪裏怪——同樣趴著偷看的玉爾用口型問他。
此刻的屋子裏,氣氛隻能用沉默來形容。玉爾原先給他們兩人安排了兩間房間,可是執初當天就搬出了自己的房間,硬是擠進了豆蔻的住處。然後,從他進門開始到現在,夜幕都已經降下來了,房間內仍然沒有傳出一絲聲音。這讓從一開始偷聽到現在的兩個人有些無聊,可是又不甘心這麼輕易就走掉。
再聽聽——玉爾什麼都看不見,轉頭征求同伴意見。
好——靠緊了牆壁,他就不信什麼事情都不發生。
房間內,執初抱臂在門邊靠著,有些忐忑地看著那個一直坐在床沿不做聲的人。半晌,他實在是忍不住,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你……不會是吃完就想走吧?”
玩著自己的手指,她輕聲反駁了一句:“我哪有。”
“那你還讓我住在另一個房間?”他可沒忘記今天是誰硬要玉爾給他另外安排房間的,記仇的某人小心眼地指控。
“以前不也是兩個房間?幹嘛無端端要改?”她的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肯正眼看他。
他閑閑睨向她:“我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哪有不一樣。”她氣弱地頂了回去:“你自己亂想了而已嘛。”
“什麼叫我亂想?你不想承認事實麼?”吼到一半,他又想了想,然後壞壞一笑:“還是說,你以前就覺得我們是這種關係?”
她轉了轉眼珠,不是很想搭理他。下午,玉爾才將他們帶到湖邊,就聽人來傳送消息,說是鬼門關明天隨時會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啦,不要在這邊跟他扯有的沒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完全沒準備,恐怕三兩句話就會被他拐過去。
看她木在那裏,不知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心情很好地走了過去,裝作委屈地將頭埋在她頸間:“你打算不要我了麼?”
麵對他,她的身體反應總是快於大腦。不舍得自家小獸受委屈的她當然第一時間拿出慣用的伎倆,安撫著他的後背,軟言軟語哄著:“沒事麼,我怎麼會嫌棄你,你要住進來就住進來麼……”正當他暗喜計劃成功,又聽她說:“喜歡這個房間不早說,我把這裏讓給你不就成了。”
“……”雞同鴨講,她根本在和他裝傻。她會演,他就不會了麼,雙手緩緩離開她的腰際,他的語氣充滿失落:“算了,我也沒說要你給我負責,看你緊張的。”
聞言,她頓覺心中慌亂,隻好隨便扯了一個話題:“那你怎麼對溪止負責?”
說完這句話,她就想掐死自己,沒事幹嘛找不痛快?
執初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溪止。可隨著這個名字從腦海中浮現,一些若有似無的場景突然隨著一起蹦了出來,讓他有些迷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感覺到此刻詭異的沉默,她不甚自在地掙紮了一下,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頗有斤斤計較的味道:“我隻是說說,你不許想。”
將疑惑暫時甩在一邊,他輕輕含住她的耳垂:“我不許想什麼?”
她“謔”地轉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用力地無禮給他看:“現在是我陪在你身邊,你暫時可以忘掉你的青梅竹馬麼?”
“嗯哼。”滿意地親了她一記,他暫時不想給她解釋什麼,因他發現了自己的另一個惡趣味,就是看她吃醋:“不想青梅竹馬,那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