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亡山穀 24(1 / 3)

梁東山接著又同時甩出去五六把匕首。端槍的執法兵丁 死了四個,傷了一個。頓時人群大亂。

梁東山又借此機會,往空中放了兩槍,人群四散開逃。

飛虎彪跑到三個被判死刑的人的麵前,他小聲對葉輝說: “快跑!”然後用雙手把另外兩名犯人提起,像捤著小雞一樣 輕。

楊建很穩地指揮著兵丁,極力維護秩序。他對飛虎彪非 常不滿,並開始懷疑起他來。楊建往台下一看,見葉輝沒有 了,這使他非常惱火。

梁東山又甩出一把飛刀,刀子呼嘯著直奔楊建而去。飛 虎彪扔下兩個犯人,騰空而躍,把楊建推倒了。楊建免於一 死,飛虎彪自己的右耳卻被飛刀削去一半。他不吭不哼,繼 續尋找打槍撇飛刀子的人,

葉輝明白了這場變故是為了什麼,他急忙跟著人群混出 去了。

梁東山拉著劉月,也飛跑著。飛跑著。

楊建受驚後,很快鎮靜下來幵始了正常的指揮,他i上 兵丁們對著逃散的所有人開槍。於是槍聲大作,數人死難。

飛虎彪從土台上發現了梁東山和劉月兩人在飛跑,又忽 然濘住。梁東山對著楊建反手一槍,楊建右臂中彈。飛虎彪 讓一個衛兵保護縣長撤離,他對楊建說:“我去抓那凶手,我 要生擒這歹徙,活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飛虎彪猛追過來。梁東山握著左輪手槍對準了他。飛虎 彪-怔,停住了。梁東山輕輕把槍往上一抬,然後勾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子彈向空中飛去了。梁東山拉著劉月又走。 飛虎彪幾個斤鬥翻過來,說:“英雄休走,留下姓名!為什麼 不想殺死我。”梁東山笑說:“諒你還有點良心,因為你放了 葉輝;你武藝過人,年輕有為,所以不想殺死你。我可以告 訴你我的姓名,我叫梁東山。”

劉月望著飛虎彪驚叫道:“你耳朵臉全是血。”“是這位大 哥用飛刀削的。”飛虎彪說。

梁東山說:“快包紮!”他和劉月兩人急急忙忙撕衣服上 的布,撕完,幵始包紮起來。等包紮好了,飛虎彪說:“世上 絕對沒有比你的刀子甩得再準了。”

梁東山也誠實地說世上也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在我的 刀T活著!我佩服你的英武,壯士,叫什麼名字?”

“小弟飛虎彪。”

“在縣府多長時間?”

“隻幾天。”

“你為什麼要為楊建賣命?”

“為他賣命?是他看中我,信任我,重用我,我才肯跟他

幹,

“他是個很壞的家夥。”

“大哥,你是個好人,我們倆結拜了吧!我跟你幹,一切 都聽你的。”

“好。沒有酒,以什麼為儀式呢?”

“我喝你的血,你喝我的血,行吧?”

梁東山二話沒說,當即咬破中手,血汩汩流出。飛虎彪 跪下,鄭重地用雙手端著梁東山的胳膊,他在喝梁東山中指 的血。喝完,他將自己的手也咬破。梁東山也學他的樣子喝 起他的血來。

飛虎彪說:“祖宗在上!青天和大嫂作證,弟飛虎彪,大 哥梁東山,從今日起,我們倆是手足親兄弟.我的心裏有大 哥的血,大哥的心裏有我的血。我們兩同生同死,有福共享, 有禍同殃。從今往後,大哥叫我做甚,我就做甚,有一點遲 慢,讓天打五雷轟!”

梁東山說:“從今天起你和我都要做對得起良心的事。 我說句心裏話,我是共產黨員,我是打進苗可秀隊伍裏的人。 鐵血軍們是正義的,他們不同匪徒、胡子。彪弟,你要繼續 在楊建那裏.有什麼情況就告訴我。”

“聽大哥的話。”

“彪弟,我是共產黨一事,你不可向第二人說。”

“堅決做到。”“虎彪弟,天快黑了,進城吧。我要叫你和 一個姑娘見麵,行嗎?“大哥,我聽你的,可我才十九呀。” “那姑娘也隻有二十一歲呀。”……

三人進了城來到葉家。

柳葉眉見梁東山等三人回來,髙興極了。梁東山告訴她 葉輝被人救了。梁東山對柳葉眉說:“大哥有句話想問你。”

“大哥說啥咱依啥。”

梁東山指著飛虎彪說:“你們兩歲數差不多,是天生的一 對,你們倆今晚就在這兒結婚吧。”柳葉眉說:“咱信命,聽 大哥的。”

梁東山問:“虎彪弟,行吧?”飛虎彪遲疑地點了下頭。

梁東山拉著劉月說,“咱走吧。彪弟,我在鐵血軍裏,找 我自有辦法聯係。”

梁東山和劉月兩人走了出去。

柳葉眉對飛虎彪說:“我是森佐的小老婆,我和他在一起 睡了二年了,不嫌我?” “什麼?你是葉眉?我是小彪呀,我 等了你二年了。” “什麼?你是小彪?我就是小眉呀。可我和 以前不一樣了,你還肯和我一”

“別說了,快過來,讓我看看。”……

劉月跟在梁東山的後邊,她問:“大哥,你要領我去哪?” “劉月妹,今天救了葉輝,沒有你是不行的。我感謝你!我要 領你去找隊伍,我要和你結婚。” “什麼?你說要和我結婚?真 的?是你說的。”

梁東山把劉月摟在懷裏說:“你要跟著我打日本鬼子,我 才愛你!”

劉月耍了個手腕說:“我不信你肯和我結婚,你要真有這 心,我就跟你打鬼子。”

三十

槍聲傳到苗可秀他們的耳朵裏。但是他們趕到城北河沿 時,已經晚了。那時已死了好些群眾。

苗可秀向蚰逬城裏瞥了一眼,自語說:“好人、壞人讓 你們先在裏邊混水摸魚咆,收複你的那天不會很遠/…… 是的,生活在縣城裏的各種人等,都在不停地忙碌著呢

岫岩縣城,與往日有很大不同。縣城內增加了大煙館兩 處.妓院三家。

新任縣長楊建也有一份股東,狠撈了一筆外財。他到處 招兵買馬,狂妄地擴充自己的實力。

縣內居民漸漸成了鴉片的俘虜;有些男人夜夜逛妓院。小 小縣城,人的精神麵貌萎縮不振,身體瘦弱。這些中毒的人, 一時一刻都不能離開剌激,一但離開刺激,就像丟了魂魄 樣無精打釆。

在一些婦女當中流傳這樣一首辛酸的歌:

我夫我郎 閑逛蕩

拋兒丟妻甩下他老娘 妻盼夫郎夜歸鄉 怎麼家花沒有野花香 野花香呀野花香 我夫好心狠 讓我隻身受遭殃

聽聽,這社會的風貌,從這首哀歌中就可見一斑。然而, 楊建卻不準縣府官兵吸毒鴉片,隻允許官兵每月逛兩次妓院, 這說明楊建還是有一定的政治頭腦的。

飛虎彪漸漸對縣府的做法不滿,而且開始懷恨起楊建來。 他真想離開縣府去找梁東山大哥,可他又不能違抗大哥的意

思.隻好先忍下去。他與森佐在柳葉盾的問題上也發生了紛 爭。他與柳葉眉相敬相愛,合睦自然,森佐卻要大動幹戈。楊 建多次努力,才說服了森佐使飛虎彪與柳葉眉安然泰之。 這是晴天,飛虎彪身別腰刀和雙槍.他走進一戶酒家小

店。

客不多。見他進來,人漸漸散去。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 半老頭還在酗酒。他滿臉灰色,胡子老長,沒有一點生氣y他 喝得有些醉意。

“掌櫃的,再、再拿二斤酒來

飛虎彪走上來把住半老頭的手說:“大叔你要喝醉的, 別喝了。”

“小夥子,你也喝,大叔請請你客。”

“大叔,你心情不好。”

“是,是,我心煩一煩得要死。”

“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原、原縣的副縣長,跟劉白毛子幾十年了。小、小 夥子,你不懂官場上的勾、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和劉白 毛子還能說頌順民心的話,可、可現在完了/’

店小二走過說:“我們要關門了。”

半老頭說:“我張某有、有錢,喝酒給錢,一定給錢。”說 著說著,他竟放聲大唱起來,邊唱邊流下兩行老淚來.

鴉片,鴉片 坑人又費錢 晴天還好受 就怕連雨天 打哈欠,淚沾眼

美味亦不能解我讒 兒女一大堆 無糧無米去找誰 老婦少妻叩頭焚香夜不歸 大煙鬼,大煙鬼 燒煙土,焙煙灰 無奈時,注射嗎啡紮大腿 那針眼呀,一呀一片黑!……

這原副縣長現在傷情極了,此時此刻,他覺得活著沒啥 意思,他歎道:“唉,亡國之民族沒有什麼希望了。小夥子, 處在這個時候,你命苦了,你爹你娘不會選時候生養你。唉, 我在任時恨苗可秀,認為他們是亂黨亂匪,現在看來,他們 還是比較順乎天意的,如果有機會,我也去見見他們,我實 在是無路可走了。不瞞你說,我也中了大煙癮,我也逛過幾 次妓院,後來我強製自己改邪歸正,就隻好酗酒。”

“大叔,你如果願意找苗可秀的話,我給你寫幾個字,你 去找梁東山就可以了。”

半老頭說:“好!我去找,你給我寫幾個字。”

飛虎彪匆忙地寫了幾個字,交給了老頭,自己和老頭就 走出小店。老頭向城門走去;飛虎彪回縣府了。

他昏昏沉沉地在縣府逗留一天。天黑時,他神誌不很清 醒地回到家裏。柳葉眉說:“小彪,家有客人。”飛虎彪手握 槍柄問:“是誰?在哪?”

“在裏邊。”飛虎彪走進裏間,見一個中等身材,臉略瘦, 戴一付金邊近視鏡,穿藏青色滿族長袍的人端坐在棗木椅子 上。

“你?苗可秀?”

“是我。你沒想到我會找到舍下吧?”

“你來想幹什麼?”

“我想要你為我做一點事情。”

“什麼事?”

“殺掉楊建的太太!她表麵是一位日本的浪女人,實際是 一個奸詐狡猾的女特務。她手下有二十多個特務散居各地?專 門搜集各種情報。打蛇必先打頭。”

“你想想,我會聽你們擺布嗎?”

“哈哈,你會的。”

“苗可秀,這可是在我家裏,你要自尊自重些。”

“嗬,想威脅我這個在槍林彈雨裏出生入死的人嗎?”

“我做事由我自己做主,從不受入幹涉!”

“姓飛的!我可是梁東山派來的呀

飛虎彪急忙改口道:“誤會,誤會。他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