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夫唱婦隨(1 / 2)

4夫唱婦隨

和平盛世文人定會得到重要,目前這樣子,可能又要打仗了。——張靈甫

要讓女兒嫁給一名**的副軍長,王母羅希韞還有一絲隱隱的擔憂,自己年輕就守寡的苦自己嚐過,不想讓女兒再去嚐。

國共雙方已經摩拳擦掌,和平建國很大程度已不可能。女婿陣亡了怎麼辦?就算保全了性命,那六十歲就逝世了又讓四十歲出頭的女兒守寡?可女兒又非他不嫁,羅希韞覺得心裏很亂。

“媽,您就讓我嫁給他吧,幸福不在長地久,隻要有三年、兩年,甚至一年擁有過就可以了。”

“孩子,您不懂媽媽這些年作為一個年輕寡婦帶著你的苦啊。”

“媽,我懂,但是隻要您看到爸爸的相片,摸著他的軍衣,您不就覺得幸福嗎,不就挺了過來嗎?”

“哎,媽不過你。”

後來,經湖南省府主席程潛出麵做媒,上將軍薛嶽當證婚人,羅希韞終於點頭應允。

遺憾的是,水晶鞋一直沒買到,連專程坐空軍飛機去號稱十裏洋場的大上海都失望而歸。盡管沒有買到水晶鞋,但王玉玲卻發現一顆水晶般的心:善良和忠貞。

那次在上海,從永安商場出來,有位長衫寒酸的老夫子手捧一幅草書站在繁華的南京路上,想叫賣卻又羞於開口。正要擦肩而過,張靈甫忽然拉住她,車過身問:“老人家。您這條幅可是真跡?”王玉玲定睛一看。那草書原來正是那一句光照日月、氣壯山河的千古絕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落款處的鮮紅印刻為:文祥。

“非也非也。文丞相傳世下來的墨寶極為罕見,老朽並未有幸一見,隻聽其書法纖細靈秀、翻轉流動,這字畫實為老朽所作,連臨摹都稱不上。”

“哦?是嗎?”大凡賣瓜的都是王婆,哪會自己的瓜不甜。而老者見這位身著西服、氣質儒雅的先生不大相信,急了,一手翻開身上的書包。露出裏麵的硯盤和筆墨:“儂看看,阿拉的家什隨身帶,可當場寫哦。”

老者如實的回答,引起張靈甫的好奇。他問道:“既是偽作,想必售價不高,您老何至於這般辛苦?”

“老朽身無所長,唯好舞文弄墨,是以買字,貼補一些家用而已,有幾銅鈿算幾銅鈿。”

張靈甫則更好奇了。又追問一句:“您老筆法如此熟練,盡可模仿其他名師之原作。臨摹品不比偽作更有商業價值麼?”

“老朽平生仰慕文丞相,非其詩句而不為也。”

哎,這正直而又迂腐的老童生啊,為了信仰,寧願少賺錢。張靈甫感動了,投筆從戎以來,不也以文祥、嶽飛而自勉嗎?再老人家的字還真不錯。王玉玲這時也起了同情心,悄悄慫了一慫他的胳膊肘,於是他掏出兩塊銀元:“您看夠不夠?”

“多了多了,一枚即可。”頭發斑白而淩亂的老者堅辭不受,很客氣地退回另一塊。張靈甫沒再吭聲,收下條幅卷成筒後卻又:“剛才見那硯盤似為不凡,可否拿出來鑒賞鑒賞?”

“行啊!”老者欣然應允道:“其實也非什麼寶物,不過出自於乾隆年間罷了。”可張靈甫接過那方樸質的硯盤翻來覆去地把玩一番後,十分肯定地:“年代雖不久遠,但材質細膩,其色溫潤,其製古樸,堪稱端硯之中的佳品。”

“哦?果真是端硯?”老者驚奇得兩眼發光。

張靈甫點點頭又:“若您老願忍痛割愛,在下願出法幣三萬收購。”老者於是連聲:“行行行!先生是行家,喜歡就拿去。”

三萬塊錢,若按市價,差不多可買一條“黃魚”。因此,王玉玲還真以為出如此高價淘得了什麼寶貝。與老者告辭後,她十分高興地:“我們賺了吧?”不料張靈甫卻回答道:“賺什麼呀,不過是一方普通的清代石硯罷了。”

“那幹嘛非要當珍品、非要多給人家錢啊?”王玉玲既不理解,又有些生氣。張靈甫淡淡一笑,:“那老人家也是讀書人,迫於生計,上街買字,已是斯文掃地。若憐憫他、直接給錢他,則有如施舍嗟來之食,辱其風骨,隻得以收藏之名、行救濟之事。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和平盛世文人定會得到重要,目前這樣子,可能又要打仗了。”

後來,當他們又轉進一家古玩店,看中一幅鄭板橋的真跡時,囊中已經羞澀了。張靈甫摸了摸沒剩多少錢的口袋,下意識地瞟了王玉玲擱在櫃台上那戴著翡翠戒指的左手一眼,王玉玲馬上縮回手:“別打我主意,你還該我一雙水晶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