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天作之合(1 / 2)

4作之合

寧當舞盲,不當舞男。——北大學子

老蔣總結失掉大陸的原因時,曾過:“國民黨接收大員貪婪地搜刮民財,巧取豪奪,把原淪陷區搞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接收大員們三迷成風”,即財迷、色迷、官迷成風;“三洋開泰”,即捧西洋、愛東洋、要現洋。當時,北平流傳著這樣的民謠:“盼中央,望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想老蔣,盼老蔣,老蔣來了米麵漲”。

老蔣本人應該還算是比較節儉、不奢華、不排場的,可與他有姻親關係的宋、孔、陳家等控製了全國黨、政、軍大權的家族是紙醉金迷、貪汙腐化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接收大員們當然沒幾個好鳥,自然是追逐金子、票子、房子、車子、女子的。

當張靈甫終於搞定婚事、奔赴南京後,別人分了好房、好車,都惋惜他來晚了、吃虧了,可他:“我才不吃虧呢,我討了個好老婆呢,就算以後我去要飯,我老婆還會給我拿碗呢!”最後再加一句炫耀的反問:“怎麼樣?”

此是後話,不提。

經南京方麵再三催促,張靈甫這才急了,雙管齊下:正麵強攻——頻頻去王家,盡量多接觸人家;側麵迂回:將王家所有親屬都發動起來,服王玉齡的母親羅希韞。

正像很多一波三折的愛情故事那樣,一開始,對這樁婚事。王母羅希韞是堅決不同意的。年齡的差距。軍人的危險,還有張靈甫以前失敗的婚姻,都讓她為女兒感到十分擔憂。然而,愛來的時候雷霆萬鈞,王玉齡的心扉早在第一就被撞開。隨著以後的頻繁交往,她日益被這個高大英俊、才華橫溢的男人所深深吸引,眸子裏竟有了夢的顏色,柔光鱗動。她悄悄地把張靈甫的照片與自己的燦爛笑容貼在一起。放在枕頭下,做著女孩癡癡迷迷的夢。半夜醒來,她也會摸出照片,一邊看一邊想,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從向往的白馬王子嗎?有時候看著照片,她還會越看越眼熟,總覺得以前在哪裏見過人家。她想啊、想,是在夢裏?還是在曾經的擦肩而過中?思索猶如一葉舟,漂泊在回憶的心海,卻始終靠不了岸。

謎底。終於在一揭開。

那是一個八月桂花香的黃昏,穿裙子的季節即將過去。他們散步在湘江邊。張靈甫照例挽著王玉齡。王玉齡照例身穿校服:白襯衣,黑長裙,喇叭狀的七分袖、圓弧型的衣擺都鑲著花邊,長裙也在下擺滾出一圈飄逸的蕾絲,再配上一雙短靴,典雅又靈動的模樣,豎起來的衣領襯托出一張嬌俏的臉,飄逸的下擺則擺出幾分沉迷。

以前,他們第一次上街,去火宮殿品嚐吃,王玉齡還不好意思挨著男生走,總要拖個半步。走了一會兒,張靈甫老不見身旁有人,講話還得回過頭來講,很別扭,便停下來,不由分地牽住她的手,將她拽進自己的臂彎,用手杖敲著路麵了一句:“這可正是揚我軍威之時,豈容錯過?開步——走!”可不,在一路驚羨的目光中,張靈甫牽著她揮動手杖,走得意氣風發,仿佛是在接受檢閱一樣。

而更多時候,這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男人則又表現出不同的內涵,判若兩人,讓王玉齡頗感神秘——

貴為將軍,卻家無長物,唯唐詩、晉字、漢文章而已,錦衣玉食也與他無關,在火宮殿裏,他就隻點了一個雞蛋炒粉。

威武嚴厲,卻又很資,愛美愛花愛生活,照起像來pse連連,一會兒穿軍裝、一會兒穿西服,一會兒戴鋼盔、一會兒戴眼鏡——其實,他視力很好,戴副眼鏡,無非趕趕時尚而已。

氣勢豪邁,卻靜如處子,可終日埋頭於書齋之中,也可流連於地攤之間,固執地尋覓一幅古畫;

曆經磨難,卻依然孩子似的抱有數不盡的浪漫幻想,常常以後打完了仗,就去開飛機、演電影、寫、出字帖,或者像李白、徐霞客那樣仗劍走涯,行萬裏路,讀萬卷書;

不苟言笑,卻在不經意間也會妙趣橫生,讓人忍俊不住。比如,有一次,自己講到班上有個女生,自以為漂亮,讀書不用功,5門功課隻考了40多分,他便不屑一顧地評論道:“你那個同學怎麼連兩百五都不如!”又比如,自己曾懷著崇拜的心情問他:“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是你嗎?”他則一本正經地指著街上吆喝賣蔥的幾個販:“瞧,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是他們,都在蔥(衝)啊!蔥(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