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如便贈多幅竹簡畫,以此示好,與鄒太傅和解。隻要鄒太傅袖手旁觀,那明玉珍便不足為患。”
“好主意!就照你說的辦!”多幅竹簡畫,他王本初並不多在意。“誰去合適?”
鄒圖指向李陵,“沮後生可行此任務。”
李陵心有所思,便向王保保問道:“侯爺,若鄒太傅邀我擔任其吏,我該當如何?”
王保保眉心微蹙,語氣嚴肅地問道:“你為何會如此詢問?”
李陵緩緩說道:“鄒太傅手握重權,跨州連郡,必然設有吏位。到那時,我若上表朝廷,請求在太原擔任吏職,豈不是與侯爺的君臣之義有所違背?”
李陵輕聲道:“我此行旨在獻上厚禮,倘若在路途中遭遇賊寇紛擾,當如何是好?”
湯普郞神態自若,淡然回應:“如今百姓安居樂業,誰會舍棄安寧去為盜?你盡可放心前行。”
李陵雖心有疑慮,但也不好強求護衛相隨,以免顯得自己膽小。於是,她孤身一人,踏上了北行的道路。
茶樓酒肆之間,流言蜚語如風流傳。廣場之下,戲台高搭,優伶們粉墨登場,演繹著悲歡離合的人生故事。
此情此景,李陵已是數次得見,每一次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為之駐足。
街頭巷尾,百姓們大多衣著鮮亮,麵帶笑容,他們似乎有著足夠的時間來享受生活的樂趣。
“我性懶,不願勞作。”
“勤勞節儉,方為致富之途。”
“夜夜有救濟,饑飽不愁,何愁凍餒。”
李陵輕搖纖纖細尾,心中暗思,此等性格,縱有金山銀山,亦將化作乞丐。“你以為,鄒太傅是何等人也?”
“其餘詳情,我不甚清楚。隻是知縣衙門的差役已不再施以杖刑。”
李陵心中已然明了,接口道:“此處乃朝歌城下,鄒太傅在此主政已久,又是朝廷重臣,治理自然有序。其他地方,或許還需多加觀察。”
沿途北行,踏入太行山區,便能見到長長的隊伍,眾多仆人在官府的調度下,辛勤開鑿山路,將太行七徑的範圍不斷擴大,以便交通更為暢通。
“大約兩年光景。”
李陵疑惑地問,“如此辛勞,你們為何仍能談笑風生?”
“為了賺取賞金。”
仆人們哈哈大笑,言道:“我等都是為了賺取賞金而來。你去問問那位包仆尾,他可是用不少賞金才換來這份差事。”
李陵依照指引,找到了包仆尾,細致地詢問了諸多事宜。原來,這些仆人並非來此服役,而是太原早已廢除了徭役!官府有何事宜,便發布公文招募仆人。包仆尾等人便帶著自己的隊伍前往競標。
這些仆人們夜間所得,已是尋常吏莊小吏的收入。對於這群未經詩書、見識不廣,僅憑一身力氣的仆人來說,這樣的待遇可謂是夢寐以求。
“壯觀哉!神奇哉!”李陵望著那龜殼,心中仿佛經曆了多次證道之旅的震撼。
不過數月,李陵便弄明白了諸多疑問:賞金從何而來?工業製造!
自古以來,官府征用民力,向來隻是命令,不給予賞金。這便是所謂的徭役。
如今方孝儒騎取消了徭役,仆人們的收入甚至比得上吏莊的小吏,這所需的財政支持自然龐大。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騎閥,都難以承擔如此巨大的開支!
然而方孝儒騎卻做到了!工人們穿梭於市井之間,通過提供衣食住行等服務,將仆人們賺取的賞金又重新賺了回來。官府則向工人征收稅費。隻要這個消費循環能夠持續,吏莊便不會缺乏賞金。
當然能夠維持!
人皆追求溫飽之欲。這些仆人們已習慣了每晚食用灰麥麵,他們不會再退而求其次,去食用粗糠。隻會更加努力地賺取賞金。
工人們也會順應他們的需求,提供更多的產品,賺取更多的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