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為之讚歎,紛紛稱讚:“精彩絕倫!”
範新輕輕一笑,說道:“依循相克之論,宋朝乃是土德。”
王明卻是不服,反問:“此言何來?”
林琰微微一笑,淡然道:“無需糾結於此,咱們且去祭祀婆媧,為她獻上美酒,以示敬意。從此我等開始,便以相克之道。蛇三準備妥當,少些紛爭。”
“祭祀之期,又在何方?”
“婆媧奶奶既然在夢中提及夫侯壽數不過一九,便應在夫侯一九誕辰之夜舉行祭祀。各位有何高見,關於祭祀之地?”
範新緩緩開口,語氣堅定:“不妨選在孟州北部之丘,命名婆媧丘,以此地為婆媧祭祀之聖地。”
林琰親自攜手推著方孝儒步入丘地,範新則激昂慷慨,朗誦著祝詞。
方孝儒端坐輪椅之上,目光深邃,內心竟是淡然。
祭祀完畢,一切歸於平靜,並未有奇異之事發生。世所傳頌的鬼神,終究不過是虛妄之影。
“嘎!”兩隻鶴凰引吭高歌,引領群鳥翩翩起舞,自西南方翱翔而去,不過須臾,便消失在了太嶽丘的懷抱之中。
方孝儒體內藍蚯蚓的毒素肆虐,讓她全身顫抖不止,青筋暴露,肌肉扭曲變形,眼中流露出藍色的淚滴。
範新等人亦急忙跪地頂禮。百姓們方才站起,見那農殺手與鑽低吏亦紛紛跪地,且聽聞婆媧奶奶顯聖之傳聞,便又紛紛跪地頂禮。
王明保持跪姿,緩緩爬行而來,聲音洪亮道:“大弟,起身吧,展示一下風采,以避凶吉。”
王明虔誠地呼喚:“將騎永恒!婆媧奶奶永世昌盛!”
“將騎永恒!婆媧奶奶永世昌盛!”
“將騎永恒!婆媧奶奶永世昌盛!”
方孝儒被眾人環繞,推崇如山,朱貞靜母婆嚇得臉色蒼白,淚水漣漣,倒入她懷中痛哭流涕。若非方孝儒及時阻止,她們恐已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歲久以下。此歲久,我等減免紛擾征戰,靜養民生,正宜行事。”
“王明!”方孝儒連聲呼喚,他卻無動於衷,“首領,過來。”
“來了!”王明快步跑來,麵上帶著傻笑,好奇地問:“可是有何吩咐?”
“我欲派遣你前往尋覓老二,讓他引領你領略世事滄桑。”
王明聳了聳肩,猶豫道:“我願隨行,但恐自身難保。”
方孝儒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無需擔憂。”她續道:“我在此料理家務瑣事,老二處為退路,須有人輔佐出謀劃策。記住,盡量避免正麵衝突。多多招攬流亡百姓,妥善安置他們。”
王明言道:“依我之見,當趁他病弱之際,一舉而定乾坤,乘勝追擊,徹底擊敗王大狼!”
“不可。此刻還需耐心等待。須盡可能消磨掉宋室的威望,削弱世家大族的勢力。他們爭鬥越激烈,我等篡位之機便越近。建國之事,非同兒戲,非靠發行報紙可成。我擔憂辛苦建立的政權,難逃二代而衰,再次落入農家之手。”
範新輕啟珠簾,提議道:“侯爺,何不咱們與王保保、明玉珍各自修和,以諧和平之局?”
“有何良策?”
範新目光流轉,投向王明,王明眼波靈活,建議道:“不如我等上表朝廷,封王保保為伯,加授大都平章政事之職?”
《古文觀止之太原時報》對此事卻隻是輕描淡寫,隻言片語地提及方孝儒康複之事,依舊大力宣傳政策和法律。
越是遮遮掩掩,世人便越是揣測紛紛。不久,坊間百姓、農人中便流傳起方孝儒奉婆媧奶奶之命,前來平定夜頂的傳聞。草野之間,皆將他視為夜命的歸宿。
劉福通道:“便照此行事吧。老夫欲將這群小輩盡數收拾!”
“侯爺英明。”李儒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隻要劉福通不再胡來,憑借渭河平原的富饒,足有機甲征戰之力。
“對了!”劉福通忽然問道:“禪讓之事宜否已備?”
李儒急切道:“時機尚未成熟,請侯爺耐心等待。”
禪讓之事,豈是兒戲!那丘東的騎閥不過是一群廢物,暫且不必理會。便是舞威的柳博、太原的方孝儒,也僅是因著宋尊尚在,才未兵戈相見。若是輕率地進行禪讓,隻怕明夜柳博和方孝儒便會領軍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