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此九轉玄功是我龍族立命之本,孩兒你要用心修習,待你修成九轉真龍,便是你我母子團聚之時!”
韋宅庭院中,韋七燁在遍地星光中盤坐,星光如螢火般圍繞在他四周,他麵色神聖地以奇異的韻律呼吸著,隱隱在兩肋間發出風雷之聲......
“九轉玄功第一轉,逆鱗轉!”
星光如巨大沙盤般呈漩渦狀圍繞著少年轉動,足足三炷香後,星光在他脖子後方凝結成一片倒立的九彩鱗片——
龍有逆鱗,觸之必殺!
“娘親!別走!別離開燁兒!”
韋七燁如噩夢驟醒般驚呼著睜開雙眸,哪裏還有那身披枷鎖的黑衣女子身影?
抬頭望月,已是淩晨時分。
“阿爹還不回來?那幫主像使喚家奴般榨取著爹爹的每一絲精力,實在可惡至極!”
一拳砸碎身下石磚,韋七燁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有晶瑩剔透之感。
“這就是洗髓成功的標誌——無垢之體?!”
“難道剛才真的是我的娘親!她是因為被奸人所害才不來找我的嗎?娘親......”
三炷香前,丹砂幫聚義廳。
聚義廳中除了丹砂幫幫主外還有個金衣青年。
幫主諂媚地朝著那金衣青年說道:“冷上仙,此人便是墨堂堂主韋癲!”
金衣青年倨傲地說道:“哦?!也不過是個胎息四重天而已嘛!”
練皮,洗髓,蛻骨,易經。
韋癲身為易經伐脈的絕世武者,大宗師中的大宗師,何時受過如此輕視,但剛才丹砂幫幫主稱呼此人上仙?!
難道這青年便是丹砂幫背後的龐然大物——修真門派金符宗的人?!
韋癲低下頭作揖:“屬下韋癲見過冷上仙。”
“哼!丹砂幫是我們金符宗扶植起來的,你這墨堂堂主好不威風啊!聽說有什麼‘天下皆白、唯我獨墨’的說法?是也不是?”金衣青年說話陰陽怪氣,似乎是存心要找韋癲的麻煩。
“這些說辭都是為了嚇唬那些無知小民,從而得以每月給仙門供奉上品丹砂,區區江湖伎倆不足掛齒!”韋癲到底是江湖老手,以退為進切斷了金衣青年的進一步刁難。
“哦?!那按你的說法,這丹砂幫裏的每樣東西是不是都屬於本門所有?”金衣青年一副勝券在握的笑臉。
“那是自然!”
金符宗是丹砂幫的幹爹,自然擁有丹砂幫的全部產業,這顯而易見。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也!韋堂主請把那驚邪麵具交出來吧!”
什麼?!
韋癲眼角餘光掃過,隻見那幫主與這位冷上仙暗地裏對視奸笑,這是一個圈套!
若交出驚邪,自己的性命定然不保。
但若不交,這兩個狗賊也不會放過自己......
韋癲將手緩緩伸入懷中,微笑道:“冷上仙身為修真之人,怎會看上在下的小玩意兒呢?”
那冷上仙麵色激動壓抑不住:“告訴你也無妨,若按幫主講述的那樣,你這麵具必然是上古異寶,留在你那隻會明珠蒙塵,速速交給冷某才是明智之舉!”
驚邪麵具終於暴露在三人眼前,麵具上如有流波蕩漾千變萬化,更散發出非金非木的瑰麗奇芒,頓時令那幫主和金衣青年神為之奪!
就是現在——
韋癲閃電般戴上麵具,一股仿佛來自九幽黃泉的屍山血海之氣籠罩在他周圍,他瞬間化身江湖中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鬼王韋癲”!
“上仙救我!”
韋癲發難突然,那幫主的頭顱瞬間已落入韋癲之手——
“狗賊!枉我十年來為你出生入死,讓你坐穩這幫主之位,你竟然想卸磨殺驢?!”
那幫主忽然懼色全無,他冷笑道:“你不過是本幫主的一條惡狗,現在你的利用價值沒有了......”
“冷上仙,快出手!”
那幫主望著韋癲身後尖叫道,韋癲頓時感到脊骨一涼,在身後!
“你想跑?!”韋癲在背後遭受重創的同時,右手五指猛然一握,一顆大好頭顱轟然爆開——
“啊哈哈......”
韋癲強忍疼痛,運起輕功如驚弓之鳥般竄出了聚義廳,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哼!能在我冷陽手中逃脫的獵物還沒出生呢......”那金衣青年一腳踢開丹砂幫幫主的無頭屍身,自懷中取出一支裏麵燃燒著黑炎的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