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急忙命令道:「快走。」
他急匆匆地逃走,嘴裏還不忘咒罵著:「瘋子!瘋子!」
可哪裏還有機會走呢?
這可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搏,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我怎能就這麼把自己的命賠上呢?
剎那間,爆炸聲此起彼伏。
我隻覺得腳下的地麵已經不平坦了,那些搖搖欲墜的樓房也正在土崩瓦解。
人,無論多麼有權勢,麵對這種場麵,也隻有等死的份吧。
我瞧著他們拚命地往外跑,可有什麼用呢?
他們最終得結局,不是墜落到裂開的地麵裏,就是被墜下的重物砸死,總之是要死的。
而當救援人員在這裏同時發現我跟陳鼎豐的屍體時,我想憑著張懷寧的能力,一定可以將當年的事查得明明白白的。
想到這一點,我一點兒也不怕死,反而覺得很是享受。
恍惚之中,我仿佛看見了哥哥,他在喊我:「小笙,小笙。」
院子裏的那棵大樹上,曾經掛著一個很結實的秋千。
我最大的快樂就是坐在上麵,雙手緊緊地抓著秋千繩,然後喊著:「哥哥,高點,再高點。」
隻有蕩得高高的,我才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
如今,這棵大樹仍舊枝繁葉茂,可曾經在樹下玩耍的人,早就已化成了白骨。
6
「徐明雨……」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從未想過,我還能有機會睜開眼睛。
我試著去動彈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被壓在廢墟之下。
許是老天眷顧,有兩塊水泥板相互支撐著,讓上麵的重物沒有壓下來,給了我生存的機會。
「徐明雨。」
我再次確定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很奇怪的是,這聲音不像是從上麵傳來的,反倒像是在隔壁?
「誰?」
我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地敲打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還能有誰?」瞬間,我耳邊傳來了張懷寧的咒怨聲,「你的刀下亡魂。」
不知為什麼,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好像他來了,我就一定能得救一般,完全忘記,他是個警察,見到他,多半是要被銬住,然後這輩子就鐵窗深牢,再難見天日了。
不等我決定是在這裏等著他來救我出去,還是自己想辦法鉆出去,能躲一時是一時,「嘩」的一聲,我感覺前麵的那個障礙物被人一腳踹開了。
不得不說,小資的武力值是真高。
他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間就偉岸起來,但他對我的怨言也很重:「你說誰是單細胞生物?」
他這個「帥」還沒有耍好,張懷寧一手就把他給推開了,瞧見我被壓在下麵,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