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瓦特發明測距器和透射製圖機(2 / 3)

羅巴克住在蘇格蘭的古都愛丁堡附近的金內爾,那兒有他相當寬敞雅致的私人住宅。愛丁堡是英國北部的重要城市。它坐落在福思灣的南岸,西麵離格拉斯哥隻有65公裏,風景很秀麗。金內爾的環境更為幽靜,又有淙淙的泉水,取之不竭。羅巴克決定把試製蒸汽機的工場設在他住宅後麵的地下室裏,那地方誰也不會注意到,再好沒有了。瓦特看了也非常滿意。

在愛丁堡有羅巴克的卡倫煉鐵廠,設備是很不錯的。羅巴克挑選了幾名有經驗的工人給瓦特做助手,要他們絕對聽從瓦特師傅的指揮。並吩咐他們試製工場需要什麼材料,就到他的煉鐵廠去拿,廠裏沒有的就到外麵去買。

瓦特清楚地知道羅巴克對他的器重和關心真是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瓦特和羅巴克交往的時間雖然還不長,可是羅巴克的為人,說話的爽氣,給瓦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想他要是搞不出點名堂來,怎麼對得起朋友的深情厚誼呢?

就這樣,瓦特信心十足地和助手投人了蒸汽機的試製工作。

有一天,瓦特和助手們在工作之餘聊了起來,當談到羅巴克的時候,瓦特憂心忡忡地說:“老板替我還債支付了那麼大的一筆錢,而且試製工作一搞起來,還得不斷地花錢,再大的資本,也經不住這麼折騰,真有點為他擔憂啊!”

“是啊,他的許多礦坑全淹沒在水中不能開采,損失更大呢。”一名助手說。

“所以這次,我們老板是把你當作活菩薩請來的呢?”另一名助手詼諧地說:“你可得顯顯靈喲!”

這麼一句輕鬆戲謔的話,瓦特聽起來,卻覺得特別沉重。他明白了羅巴克這樣急切地和他訂立合同的用意了。另外,瓦特還了解到,羅巴克特別信任瓦特,他想既然布萊克這樣欽佩和器重瓦特,看來蒸汽機的改革,隻要他肯下大本錢,成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瓦特由此知道自己肩頭擔子的分量,他意識到隻有拚命幹了,決不能辜負朋友們的期望。

但是,世間的事,並不都是天從人願的。瓦特和助手們夜以繼日地撲在蒸汽機樣機的試製工作上,得到的報償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失敗,失敗,瓦特繼續幹下去。

時間是無情的,轉眼間,又迎來了一個新的年頭。瓦特真有點垂頭喪氣了。怎麼辦呢?他懷著沉重的心情,應羅巴克的邀請,到他家裏去做客。

羅巴克還是一如既往地鼓勵他,樂嗬嗬地舉起酒杯,熱情地說:

“來,為我們勝利的1767年幹杯!”

“幹杯!”瓦特望著羅巴克,感覺到自己不能就這麼退下來。

失敗的道路,什麼時候才到盡頭呢?瓦特就像福思灣岸邊的纖夫,冒著狂風暴雨,一步一顛地逆流而上;每次跌倒了,羅巴克就伸出手把他扶起來,又給他鼓起勇氣,再向前走。

最近的一次失敗,瓦特仔細檢査了原因,已經可以肯定,毛病還是出在器材質量達不到要求上麵。可是,要找到更優質的器材,在愛丁堡的所有工廠,都是無能為力的。

這天,英國的大實業家馬修·博爾頓來羅巴克家裏作客。羅巴克介紹瓦特和他認識。之後,他們談到了試製蒸汽機遇到的困難,博爾頓說:

“要製造精密的機器,沒有優質的器材怎麼能行?我們那兒的冶金設備和材料還比較優良和完備,什麼時候請過來指教指教好嗎?”

盡管博爾頓是傲慢的,但是他說有完備的冶金設備和材料這一點,卻引起了瓦特的注意,瓦特仔細端詳了一下博爾頓。這人額頭很高,並且有點向外傾斜。頭發是鬈曲的,還撒過粉。凸出的眼睛又亮又富有表情,鼻子又挺又高,堅厚的嘴巴帶有線條十分清楚的嘴角,處處顯出自負的神氣。瓦特笑了笑說:

“我聽羅巴克先生說起過,你們伯明翰的條件是第一流的,我早就想去參觀參觀呢!”

“那當然,我們愛丁堡怎麼能和伯明翰相比呢。”

羅巴克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有些不服氣。不過,這次他向博爾頓開口借1500鎊,博爾頓一口就應允了,他怎麼能不拍拍博爾頓的馬屁呢?

“也不一定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美好吧!”博爾頓說,“我們的索霍工廠就是缺少動力,所以我一聽說你們在搞紐可門機器的改革,我想有苗頭了。為了這個問題,我還特地請教過這個世界的兩位大科學家一一本傑明·富蘭克林和伊拉茲馬斯·達爾文博士呢!他們也一致認為,解決動力問題,的確是當前最重要的問題。”

沒等瓦特開口,博爾頓又對他說:

“所以我非常希望您能很快取得成功!”

博爾頓走後,羅巴克又給瓦特打了氣,希望他不要泄氣。

可是羅巴克的妻子,對羅巴克的做法越來越不滿了,責怪他說:

“你花光了我的積蓄還不夠,現在又向博爾頓借錢,如果搞不出來可怎麼得了嗬?”

“你不用擔心,親愛的。瓦特是完全有把握的,隻要試製成功了,我們這些礦坑,用不了幾天,就全能救活,隻要一開采,還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呢?”

“想得倒美!”

“再說,我們這個試驗,它的偉大之處,絕不僅僅在於解決抽水機的問題,剛才博爾頓的話,你難道沒有聽出味道嗎?是動力問題,哎,如果這動力——”

“什麼動力?”妻子不明白。

“蒸汽機!我的太太,除了用於抽水機外,還可以用於紡織機、造紙機、印刷機……機械冶金,礦坑都用得上它。到那時,你想想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專利權在我們手裏,三分之二的利潤是我們的,那時,我不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富翁了!”

“白日做夢!”

“夢醒了,不就是現實嗎!”

羅巴克像是賭徒,越賭越想賭,這種心情,做妻子的怎麼能理解呢?

因為試製工作沒有新的進展,瓦特非常著急。他已經六神不安,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香了。尤其是當他和助手正埋頭工作,發現羅巴克悄悄站在他的身邊時,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焦躁。羅巴克急待瓦特能夠製造出效率高的新的抽水機,解決礦坑抽水的問題。可是這新的抽水機,日盼夜盼,總是不肯出世。羅巴克現在已負債累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那種如饑似渴,叉焦急又惶惑的眼光,瓦特非常害怕看到它。所以他明知道羅巴克站在身邊,也沒有把頭抬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