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海以北六十公裏外一個無名的村莊,它曾是一個屯田政策的屯駐點之一。三十年前,大齊軍隊一戰打垮了北方蠻子的騎兵。自那以後,防線北移,這個無名兵屯更加的沒有了存在感。
這個夏秋之交的月份,一如既往的的緊張。每年的秋天蠻子們都可能會南下,而這個月份尤其危險。一些探子會繞過前哨堡壘,在後方偵查、記下鄰近的村莊位置。這些探子的手段往往更加殘忍,雖然蠻子在南下掠奪時手段也一樣。但無聲的失蹤,更能給這些村民們遠勝直麵死亡的壓迫。
這天,王七大著膽子去了一處較遠的田裏。他拿著祖上傳下來的一把單手刀,扛著農具謹慎的走著。
突然,遠處的一個騎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緊張的四處眺望。一棵樹!一棵早已死亡的枯樹,可仍讓王七感到一絲心安。
他直接拎著手裏的東西跑了過去,將單刀係在腰上,一手扶著樹緊張的向那個騎兵的方向看去。
著甲!還好,是大齊的士兵。他剛剛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趕路。
一股冥冥之中的感覺,讓他繼續看了下去。
一個騎兵在前,兩個緊隨其後後!
不好!看著他們來的方向,是這邊!王七一驚,一股寒意席卷全身。他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死定了。他想到。看後邊兩個騎兵的穿著,破破爛爛的。他知道,是蠻子的探子南下了。前麵的騎手無疑是一個倒黴的家夥,與那些嗜血的家夥撞了個正著。
他努力的往狹窄的樹後藏了藏,盡管並沒有什麼用。隨著三騎愈來愈近,他甚至幾乎聞到了蠻子身上的羊膻味。
馬上的騎兵咬著牙,弓著身拚命地催促著馬匹。他身中兩箭,馬也被射傷了。和他送同一封信的隊友,人頭已經掛在了蠻子的腰上。因為蠻子的圍堵,他也早就偏離了原本預定的線路。
不斷顛簸的馬背,不斷襲來的敵人。騎兵從未如此冷靜過,他清楚地看到後麵的蠻子張弓搭箭,清楚地感覺到馬的速度在下降。就在那一刻,他翻到馬的左側躲過右側射來的箭矢,然後直接滾落馬下。並且幸運的躲過了另一騎手馬匹的踐踏。
他迅速地拿出一張軟弓,毫不費力的射倒了先前向他射箭的的騎手。然後一舉弓,擋住了想砍他的另一個起手的揮刀。
騎兵迅速的鑽入馬下,拔刀就插入了馬的腹部。馬吃痛,直接抬起了前蹄。騎手卻牢牢地夾住了馬腹,沒像騎兵預料的那樣摔下馬去。這些該死的蠻子,為什麼馬術這麼好。騎兵暗罵到。
在這之後,他就被發狂的馬重重的踩了一腳。馬上的騎手也因為知道了馬匹的情況,在嚐試了一會兒後跳下了馬。
騎手翻滾了兩圈,趴在了地上。正當他想要起身,拿取那個漢人的盔甲和死去同伴的物件時。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