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繪伊攬著段鴻跡進了拍賣場地,段成放、段野和西奧多等人跟在他們身後。
江繪伊換上了一套典雅的絲綢長裙,麵上妝容淡雅,婉約如畫。明明身上沒有裝飾任何首飾,卻自帶一股難言的雅致與貴氣。
段鴻跡身材偉岸,相貌英俊,江繪伊削肩細腰,嫋娜多姿。兩人一進場,便吸引了眾多的視線。
段鴻跡就是有這樣的魔力,隻要他站在人群之中,眾人的目光都會為他駐足。
段氏兄弟站在自家老爹身後,也遭受了眾多目光的洗禮。段野嘀咕道:“老二,老頭子非讓我來這裏幹嘛?我都說了我對那些破瓶子爛罐子不感興趣!”
原裝段鴻跡為人摳門,唯獨肯為一個愛好燒錢。那就是買古董——用以附庸風雅。但以他的文化水平,實在不足以鑒別古董真偽,因此受了不少騙。
段野戲稱段鴻跡那些珍藏為“義屋小商品城批發二手破瓶爛罐”,為此沒少挨揍。
段野心心念念著過完年要去找杜紅根取取經,問問對方是怎麼追求到趙若明的(他是杜紅根的老大,對方總不會連這個都不舍得告訴他吧?)。結果奮力做了一番戰略構想,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段鴻跡薅來參加拍賣會了。
段野抱怨道:“這種拍賣會,說白了就是金額大點的跳蚤市場。我來能幹什麼?消毒啊?”
段成放一邊微笑著向人群點頭致意,一邊咬牙低聲道:“段野,出門在外少說話,別給爸丟人。”
段鴻跡是賈仁祿的老主顧了。賈仁祿一老早就給他和江繪伊準備了黃金VIP席位。就連段野段成放西奧多這幾個滴瀝桄榔的小尾巴,賈仁祿也給安排了不錯的觀光位。
西奧多就是個來蹭場子的,以他現在的財力,根本不可能有閑錢去拍賣古董。因此被安排在了閑人區,倒也沒有不滿——他一向能屈能伸。
西奧多被服務人員引著來到了自己的席位,正要坐下,目光觸及到人群中某個身影,不由微微一凝。
弗朗索瓦怎麼也會在這裏?
他什麼時候對古董感興趣了?
另一邊,風流雪也看向弗朗索瓦,問道:“你什麼時候對古董感興趣了?”
弗朗索瓦深情地望著風流雪,“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壓軸拍賣品是什麼?”
“青花瓷瓶,大師手跡,還是珍寶翡翠?”風流雪支著下巴,神態散漫,興致缺缺。
弗朗索瓦握住了風流雪的手,道:“是一塊琥珀。”
“琥珀?”風流雪乜斜著眼睛掃了一下弗朗索瓦,“你喜歡收集這個?”
弗朗索瓦輕輕摩挲著風流雪的手,“這塊琥珀不是一般的琥珀。”
“無用的石頭罷了,”風流雪冷傲一笑(原文描寫),“在我眼中,這世上的東西,隻有能殺人與不能殺人之分。”
弗朗索瓦用唱歌劇一般的聲音吟唱道:“它是一塊形成於一億年之前的琥珀。在這塊琥珀之中,有一朵花,你知道那是什麼花嗎?”
風流雪冷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什麼花?”
弗朗索瓦看了一眼趙若明給他的台本,在心裏暗暗罵萬象宇宙的祖宗十八代。即使以他的臉皮,要麵不改色地念出這種腦癱台詞來,也是頗為不易的。
弗朗索瓦頓了頓,用琥珀色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風流雪,“那是一朵雪花!”
啊啊啊啊啊!
他的智商!
他的常識!
他的腦子!
“是的,你沒有聽錯。那是一朵雪花。”弗朗索瓦深情吟誦道,“一顆一億年之前的雪,在落下的時候,恰好被樹脂包裹住了。
“於是,一顆世上獨一無二的琥珀便形成了。這片雪花穿過了漫漫無際的歲月,與我們見麵了。”
一個稍有常識的人,都會覺得弗朗索瓦要麼是菌子吃多了,要麼是假酒喝多了,才能說出這麼一番炸裂的話。
好在他麵前的人是風流雪,那個能把琥珀色的眼睛強行看成漆黑的眸子的風流雪!
“當真?”風流雪的眼睛微微一亮,“若是這樣,那還有些意思。”
弗朗索瓦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無論如何這是最後一回了,別怕,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