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弗朗索瓦重新握住了風流雪的手,“雪兒,我要為你買下這塊琥珀。”
在璀璨靡麗的燈光下,弗朗索瓦一字一頓道:“那片雪花的每一個紋路,都會成為我愛你的證明。我要讓你知道,我會愛你很久——我對你的愛,就像這塊琥珀中的雪花一樣,千年萬年不朽。”
說完這句話,弗朗索瓦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輕執起風流雪的手,在上麵烙下了一個深情的吻。
而圍觀群眾,居然就像瞎了一樣,對弗朗索瓦騷包的舉動視若無睹!
風流雪將會永遠記得弗朗索瓦此刻的樣子。
在漫天光華(賈仁祿安裝的水晶吊燈)之下,弗朗索瓦的眼睛深情得如同一片蜜色的大海,幾乎要將風流雪溺斃其中。
有那麼一瞬間,風流雪幾乎要落下淚來。
“那好吧。”風流雪輕咳一聲,到底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我拭目以待。”
拍賣終於開始了。
打頭陣的拍賣品是一條紅寶石手串,算是暖暖場。江繪伊眼也不眨地拍了下來。拍下之後,還嬌笑著看了一眼段鴻跡:“老段,你覺得這條手串配我怎麼樣?”
段鴻跡溫聲道:“你皮膚白,紅色很襯你。”
盡管語調溫和,段鴻跡的眼神卻並沒有落在江繪伊身上,而是四處逡巡,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江繪伊知道,段鴻跡一定是在尋找爾令山大師,想在對方麵前演一出鶼鰈情深的戲碼。
江繪伊開了個好頭,競拍的氣氛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賈仁祿對此很滿意。說實話,在場的賓客大約有六七十人,但其中有三十多個,都是暗之血宴上的客人——也就是說,人家根本不是奔著拍賣會來的,坐在這裏隻是做做樣子。
賈仁祿總不能指望這些酷帥狂霸、孤傲冷豔、芳華絕代、傾國傾城的宴會賓客們暖場子。人家不屑於做這個。
還是段鴻跡好啊。不但自己人傻錢多,連他老婆也這麼壕氣!
拍賣過程很順利,如行雲流水。江繪伊非常有參與感,凡是漂亮的首飾、珍奇的玩意兒、甚至於死人陪葬的首飾匣,都叫她拍了下來。
段鴻跡的錢如同流水般被江繪伊扔了出去。江繪伊加價很凶,一旦看上了什麼東西,就拿出一股子不得到手誓不罷休的勁頭和人競價。幾番來來往往,到了後頭,一旦江繪伊出價,其他人便識相地閉嘴了。
何苦跟段鴻跡過不去呢?這一家子精神病,你就讓讓他們吧!
段野咋舌道:“老二,江繪伊這花錢也太凶了吧?就那個——那個青花大缸,她買來有什麼用?養魚?還有那個鑲了一堆寶石的匕首,她買來幹嘛?刺殺老頭子?還有——”
段成放一直在觀察段鴻跡的表情,聞言對段野道:“爸有自己的打算。你要是嫌無聊,就玩貪吃蛇去。”
“切。”段野皺了皺鼻子。拍賣會場要求眾人手機關機,以防有人拍照。隻給每個入場的賓客都發了一個平板。
平板沒有網絡和娛樂功能,段野翻了半天,也隻找到了一個貪吃蛇和一個俄羅斯方塊。
段野無聊地打開貪吃蛇,開始指揮著那條小細蛇在屏幕上來回舞動。一邊玩一邊抱怨道:“老頭子也真是的,去哪都要帶上我,煩也煩死了……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段成放涼涼地看了段野一眼。段野見狀,給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帝寒天確實是下了血本,順序越靠後的拍賣品便越珍貴,起價也越高。踴躍競價的富人們並未因此消停下來,反而越發狂熱,越拍越勇。用賈仁祿的話來說,“上頭”了。
好東西不常有,而錢是王八蛋!
江繪伊一直在等,等段鴻跡因為她的揮霍無度而憤怒,出聲製止她。
這樣,她就有理由對段鴻跡發脾氣,甚至憤而離場,向那個不知藏在何處的爾令山大師撕破恩愛夫妻的假麵。
可是沒有。
無論江繪伊怎樣花錢如流水,段鴻跡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平日裏愛財如命的鱷魚老板,在此時此地,一下子仿若視金錢如糞土了!
江繪伊臉上掛著甜蜜而幸福的微笑,心裏卻在一寸一寸地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