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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瑤王……”
程瑤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龍背上了，她仍被墨羽抱著，靠著一棵大樹而坐。
不知道是不是沉沉睡了一覺的緣故，程瑤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好了許多。
“你方才在說什麼？”墨羽問。
他正轉頭和大師兄說話，所以沒聽清楚程瑤呢喃了一句什麼。
“沒什麼，夢囈罷了。”程瑤從他懷裏退出來，抬手揉揉眼睛，問：“這是哪裏？”
“槐樹城的北側。”
“龍呢？”
“走了。”
那巨龍把他們送到岸邊之後身體就往上鑽進了雲端裏，不知所蹤了。
“咱們今晚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嚴醇邊說邊把考好的魚遞了兩條過來給他們。
程瑤腦海裏還縈繞著‘碧瑤王’三個字，有些食不知味的。
阿灰頭昏腦脹地縮在程瑤的腳邊，他還是辦法化回人形，不過比起芍藥，情況倒是好了許多，芍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這一遭也算是劫後餘生，所以幾人坐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有些唏噓。
蔣大刀挪著屁股坐過來問墨羽：“那晚咱們都掉進了海裏，你上哪兒去了？”
“海底。”
墨羽道：“當時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拖著我往下沉去，在水裏我與對方動手了幾次，但靈力使不出來，後來便沒了知覺。”
“等再醒過來，我便躺在了一處水洞裏，周圍隻有一把破冰弓。”
“這破冰弓我知道，”嚴醇道：“幼時曾聽師傅說起過， 乃是上古神兵，據說當年北地妖物作亂，妖王便是憑著這把弓平了妖亂，被尊為王的。”
墨羽點頭，“的確是這般。”
“不過自我記事起，便沒再見父親持過這把破冰弓，原來是鎮在了海底。”
蔣大刀說：“倒也說得通。破冰弓跟隨妖王征戰殺伐，身上必定染了不少血，日子久了，恐怕會滋生出怨氣邪魔，把它鎮在海底，由海水日日夜夜浸著，反倒可以壓製它身上的邪氣。”
夜色很快深了。
大師兄和三師兄睡著了。
程瑤靠在樹幹上，袖子裏的芍藥不知怎麼回事，有些不安地動來動去，程瑤很快驚醒過來。
“師姐？”程瑤把芍藥花從袖子裏拿出來，小聲問：“你怎麼了？”
“水……”芍藥花在她的手心裏滾動了幾下，難受開口：“好渴、我要渴死了……”
程瑤立馬抓著她起身往前麵去，幾丈遠的地方就有個小水塘。
還不等程瑤把她放下去，芍藥奮力一跳，自己跳進水裏喝了個飽。
“……”
片刻之後，芍藥終於化回了人形，她從水裏爬出來，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可算是過去了。”
“你快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芍藥喜滋滋轉頭看著程瑤。
“好像……變漂亮了點？”程瑤不太確定：“師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曆劫了？”
“差不多吧。”
芍藥說：“我們植物類的妖精也是要進化的，我此次進化完，以後除非我願意，否則再也不會動不動就變回原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