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笑眯眯的,語氣十分溫和:“能殺荒古凶神的,怎麼會是一般人呢?”
貴客又問:“他怎麼殺死凶神的?”
他又回答:“因為小師弟不是一般人。”
“……”
“哈哈哈……”賓客尷尬地笑著,“皇孫殿下還真是……幽默啊。”
“是啊,我的確幽默。您要是實在感興趣,等下次有機會,小師弟再次大戰邪神時,我發信息通知您來觀戰。”
阿列克謝依舊笑眯眯,說話夾槍帶棒,不陰不陽,屬實是和老師學到了些開雲精粹。
“……”
賓客咽著口水,他又不傻,近距離觀摩這種烈度的戰爭,就算不死也得殘。
這是第七王國之戰圍觀者,貢獻出慘痛的經驗與教訓。
無人注意的方向,女皇的貼身侍女神色凝重的推開宴會廳的側門,邊走邊整理表情,偽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來到皇帝身邊。
她在耳畔低語著什麼。
這一幕引得萊茵、加洛林的外客頻頻注意。
出事了?
阿列克謝注意到祖母的變化,握著自己的手好像加重不少,看樣子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難道萊茵又閃擊加洛林了?
他惡趣味地想著。
但考慮到如今兩大區域四分五裂的樣子,隻怕萊茵暫時還沒有這個實力,除非那片土地上再度誕生出一個統一的大帝國。
“抱歉,失陪一下。”
維恒女皇將酒杯放在桌上,說:“帝國與開雲的北方軍團發生了一些小摩擦,前線不敢拿主意,需要我去解決一下。”
“大牧首。”
她眼神示意跟上。
嗯?
究竟發生什麼了?
女皇的離開讓宴會的賓客全都搞不清楚狀況,但一些人擁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外界的信息通過科技手段傳入晚宴。
“嗡——”
不少貴客的手機發出震動,他們拿出一看無不為之色變,一個個放下酒杯與舞伴的手,沉默地離開舞會。
這是怎麼了?
阿列克謝感到奇怪,祖母精心籌劃的這場晚宴,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散場了?
“嗡——”
他的手機也發出震動,是方舟訊息,還是開雲語,發信人是——
蘇牧。
[嘻嘻!]
[師兄,別擔心,南邊的島是我沉的,回頭當麵和你解釋,請務必保密!]
沉島?
阿列克謝眉頭一跳,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祖母以為開雲軍團北上了?
“不好了!”
“不好了!”
一位賓客失態地喊著,語氣充滿恐慌:“南邊,南邊!那尊凶神沒死透,在帝國南邊島嶼複活了,馬上就要打過來了!”
“……”
沉默。
“啊!——”
恐懼在宴會廳中降臨,紳士、淑女無不驚慌失措,挽起袖子、提起裙子開始往外跑。
在陸地上複刻鯨海之戰?
難道真要在家門口觀摩弑神者的實力?別開玩笑了,還是趕緊跑吧!
等災難結束後再回來,那些先走的大貴族們估計都快上飛機了。
“嗬。”
阿列克謝刪掉這條對話,想著:你看,小師弟真給你們展示實力,一個個又都不樂意看,害怕的就差大小便失禁。
無能。
他在空無一人的晚宴會場,隨手拿起一塊精致的糕點,坐上椅子,腿搭上桌,就著伏特加大口享用起來。
味道真不錯!
……
……
無數雙憂疑的視線,目送著黑甲重騎離開。來時風風火火、馬踏喧囂,走時卻是威嚴肅穆、旌旗盛空,讓人摸不著頭腦。
對味了!
對味了!
不少議員、將軍都露出細品、享受的表情,就是這種雲裏霧裏的感覺,這才是明皇陛下經典的配方。
倒是夏言總督……
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垂垂老矣,所有人都聽到他直踏南家。
有些人認為衰老隻是偽裝色,有些人認為即使是英雄也無法違抗壽命的大限。
更多的人則認為衰老是真的,強大也是真的,這是他最後的孤光。
這個老人在燃燒最後的生命,為他死後的夏家增添足夠籌碼。
不同的判斷會得出不同的結論,結論下的不同對策將會改變這些世家未來的命運,靜謐的莊園裏眾人賭上各自的籌碼。
夏言坐在車中假寐,為接下的表演養精蓄銳。
總督府想要做到節製東南這並不難,隻要掀開底牌,明皇在表麵上一定會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