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廢稿掉落在地,空間的凝滯感也隨之消失,王林從椅子上啪一下站起身,差點把已死的棋局掀翻。
“額。”
他羞赧地摸摸腦袋:“疑似有點用力過猛。”
晚夜玉衡表現的並不是很介意,打趣說:“年輕人通常都比較有活力。”
“我能……”
“當然。”
王林快步走向房門,彎下腰,想撿起地上塗鴉般的畫紙,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紙張的邊界,仿佛它已與地板融為一體。
“咦?”
“不對啊,從這裏看上去,畫紙是落在地上的,不是畫在上麵的呀?”
“空間序列這麼神奇嗎?”
他有些搞不清狀況。
晚夜玉衡起身,在對桌的空杯中,填上新茶,並耐心解釋著:“是落在地上的,但因為畫紙本身沒有厚度,所以你撿不起來。”
放下茶壺,她抬起手,淩空抽出一張字畫。
“無論畫紙再薄,也是有厚度的存在,但空間序列可以將第三坐標,無限縮小,直到人類無法用手指撿起。”
王林似懂非懂點點頭:“也就是說它其實是可以被撿起來的?”
“當然。”
晚夜玉衡走到孩子身後,牽起他的手,教導說:“用心去感受,用序列去浮動,能撿起力量的,唯有力量本身。”
“哪怕是暴風。”
王林聞著似有似無的成熟香味,一張老臉禁不住誘惑,紅成樹上的熟果。他不是未經人事的蘇牧,有的是經驗與手段,但這一切在大姐姐麵前,好像根本拿不出手。
“來。”
她溫柔地輕說著:“讓我看看你的風,能不能將地上的畫紙吹起。”
“好……好,好的。”
王林有些結巴,緊張的連黃金瞳都無法點燃,眼睛像隻接觸不良的燈泡,一閃一閃的。
“嗬嗬——”晚夜玉衡調戲著他,“別緊張啊,小弟弟。”
“不緊張,我一點也不緊張!”
王林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右手輕輕揮動,調動暴風去吹地上的畫紙,本以為是鴻毛般的輕巧,結果卻是巨石般的沉重。
他滿臉詫異:“怎麼會這麼重!那個人全身上下加一起,都沒有這麼重的肉吧?!”
“小弟弟,用點力!”
晚夜玉衡鼓勵著,聲音和善親切:“在力量麵前,肉體的重量不值一提,你要提起來的不是凶手,而是他身體裏的星埃。”
“看我的!”
王林憋著勁,可不能讓大姐姐看不起啊!
不然還怎麼泡她?
躁動的風在暖房中湧現,年輕的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地麵看上去輕如鴻毛的畫紙吹起,吹到兩人麵前。
“它——”
“真的沒有厚度!”
年輕人的眼中滿是錯愕,從側麵看去,這張畫紙就像從不存在那般,唯有風的感應訴說著對方的存在。
“不是沒有厚度,無限趨近於零,不代表就是完滿的零。”
晚夜玉衡伸手,拿起天空飄動的畫紙,在她手中畫上塗鴉重新複活,變成栩栩如生的三維雕塑,像手辦般精巧。
看的王林毛骨悚然:我要是得罪她,會不會也被做成手辦?
“你害怕了?”
晚夜玉衡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說:“我知道你有非分之想……”
王林一哆嗦。
“但這並沒有什麼關係,相反這是在印證我的魅力,也在證明你是個青春期的孩子。”她說,“你要是對我不動心,那我可就對你有興趣了。”
“為什麼?”王林問。
晚夜玉衡表現的非常自信:“隻有太監才不會對我感興趣!”
“……”
王林舉出反例:“牧子,不,蘇牧好像對你就沒什麼反應。”
“嗬。”
“因為他有更好的,自然不會對我這種老女人感興趣。”晚夜玉衡喝著茶,“他當時將智慧序列的權柄加諸我身,我也沒有拒絕,應該看到了不少過去。”
“比如?”
王林坐到對麵端起茶杯,好奇著是什麼樣的過去,能讓一個青春期的少年對成熟美女提不起興趣。
“你知道嗎?”
晚夜玉衡說:“我的兒子都可以當你的爺爺。”
“噗——”
“什麼?”
年輕人失態地叫出聲,他知道自己很年輕,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
對方就算大自己幾十歲,他本來也不太在乎,考慮到血統的差距,沒準自己還會先死一步呢。
“那爺爺……呸!那那那,那你孩子呢?”
王林一想到自己居然想調戲有孩子的有夫之婦,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關鍵人家孩子大概也是藍血A+,這把估計要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