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坊鳴的話，雖然讓莫曉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還裝就沒意思了，那是侮辱人。
莫曉白愣了一下，隨後搓著裙邊，扭扭捏捏地問道：“你？你都知……”
要不是她確實長得漂亮，又有一股子勾人勁，就這般扭捏做作，得惡心死人！
要說，這個世界就是個看臉的世界，長得好看的，再矯情那都叫可愛；長得難看的，再文藝那都叫造作。
沒道理可講。
“嗬嗬！”趙坊鳴自嘲一笑，打斷了她的話，隨後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好歹也是個刑警，就你那點破事，還能瞞得過我？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這是你的選擇，我們也還沒有結婚，我也怪不著你。也已經不怪你了，白玩了這麼些年也該知足。異地戀嘛，本來就難長久，何況你還這麼誘人。”
說著，趙坊鳴抬手撫摸了一下莫曉白還滿是潮紅的俏臉，隨後勾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的朱唇上一抹，似在回味，似是不舍。
“你……你真的不怪我啦？”莫曉白拿不準趙坊鳴是不是說的反話，也不知道他是否會突然暴起，裝作一臉怯弱的樣子抬眼看著趙坊鳴。
趙坊鳴抿嘴苦笑著回道：“真怪不上。隻是有些自責，是我自己沒本事，不能守在你身邊，讓別人趁虛而入了。”
“其實……其實我的心還是屬於你的！”莫曉白完全沒想到趙坊鳴會這樣說。不僅沒有憤然而起，還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不禁又失神發愣了一陣，低頭咬唇後才羞澀開口，話還未說完，眼淚就流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
趙坊鳴不知道她是在裝還是真動了情，不過，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早就無可挽回。
更何況，他也沒想過要挽回。
一個已經出過軌的女人，即便是勉強挽回了又能怎麼樣？她不會心懷感恩，隻會變本加厲，終究還是要失去。
即便強守著，那也是一種煎熬，都痛苦。
人生已經這樣艱難，犯不著再給自己添堵。
“心不心的，無所謂，我更在乎你的身子。有空了，我去市裏找你玩。”趙坊鳴將莫曉白臉上的淚水抹去，用溫柔的語氣說著露骨的話語，還適時地朝莫曉白挑了一下眉。
趙坊鳴的這番舉動，大出莫曉白的意料之外。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趙坊鳴這樣一副嘴臉，原本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還本能地罵了一句：“你！你無恥！”
無恥嗎？
自己剛才做的、說的，的確有些無恥。
不過，那又怎麼樣？誰規定受了屈辱隻能強忍著，不許反擊？
打掉了牙和血往肚子裏吞的，那不是真漢子，是懦夫！
相比莫曉白的背叛，趙坊鳴自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連利息都算不上，幹她十天半個月都算是便宜她。
隻是，重活一世的趙坊鳴更加懂得什麼是取舍，於是淡然一笑說道：“我既不要挾你，也不強迫你，算不上無恥。你要是願意，就當作是愛情的回響。你若是不願意，就當作是老同學敘舊。一切全在你。”
“你！”
莫曉白無言以對，斜了趙坊鳴一眼就朝門口走去，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會在出門的刹那，心中竟莫名掀起一絲波瀾，還突然回身對趙坊鳴開口低語：“去市裏了，給我打電話。”
莫曉白的這個反應是趙坊鳴始料未及的，他不過是想用後世的段子調侃一下，換一種稍微輕鬆一些的方式結束這本就該早早葬送的狗血戀情，哪裏知道會是這樣。
莫曉白走了，帶走的不隻有趙坊鳴的青春歲月。
二十二年的念想，二十二年的堅持，居然就這樣一“炮”而逝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所謂的執念，一戳破也就屁都不算一個。
看著眼前的白牆，趙坊鳴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幹些什麼，最終還是無奈地選擇了蒙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