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3 / 3)

畢可超說:“既然如此,就不能單拿這頂帽子扣我。”

王前進說:“人人都能載上這頂帽子,但帽子和帽子有所不同,比方款式因人而異。”

畢可超問:“那咱倆異在什麼地方?”

王前進說:“不說咱倆,說你和吳桐吧。”

畢可超說“也行。”

王前進說:“生搞一個小測驗,權且叫著反映測驗。把同樣一件事物擺在麵前,看意識裏反映的差別,現在擺在二位麵前的是一個絕色女子,對你倆願以身相許,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的第一反映是什麼?不要說出來偷偷告訴我。”

吳桐和畢可超彼此看看。又先後和王前進咬咬耳朵。

王前進笑個不止,說:“現在答案出來了,已不可更改,下麵你們自己講出來吧。”

畢可超說:“美女喜歡我何樂而不為,行動就是。”

吳桐說:“喜歡歸喜歡,終歸還得管住自己。”

王前進說:“老畢,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那你說老吳說的是不是實話呢?”

畢可超說:“是實話。不然同學會把‘吳桐’叫成‘牧童’呢?”

王前進說:“既然你承認老吳說的是實話,那我們就可以分析一下了。其實你們的初如反映是一致的,愛美,有欲求,但接下去就分道揚鑣。老畢想的是占有,老吳想的是自律。”

畢可超說:“我承認前進分析得有譜,可人老是把自己管來管去不累嗎?”

王前進說:“你老畢整天在女人中間疲於奔命就不累?”

畢可超說:“那是大苦大樂嗬。”

王前進說:“得,得,再說什麼對你也沒用。”

畢可超說:“沒錯,我說過我是孫濱的腿沒治了嘛。”

幹了一輪,畢可超又興奮起來,說要唱歌。隨即喊來服務小姐開啟卡拉OK。他先唱了齊秦的《大約在冬季》,又鼓動王前進和吳桐唱,王前進唱了首《一無所有》。吳桐本不想唱,這方麵他尚未“出道”,而畢可超硬是死貓上樹,他隻得唱首《北京有個金太陽》,也算交差。之後畢可超又唱劉歡的《千百次的問》,唱得十分投入,可以說聲情並茂。當唱完“我已經變得不再像我,而你依然還是你”兩句歌詞時,畢可超停下,久久地望著吳桐,說句:“這好像是唱的咱倆呀!”

三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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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的處境並未因何總的下野而改變,和代總經理王梅仍僵持著。“調研”一說繼續,但從一開始吳桐就沒遵照執行,整天無所事事,坐辦公室坐得名符其實。王梅自是清楚吳桐的消極態度,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說明當初讓吳桐“調研”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一定要說吳桐在調研,那他是在調研報紙。每天到辦公室一坐,泡一杯茶,然後瀏覽當日晨報。他最關注的是國際新聞和體育新聞。看完這兩項再捎帶看看本市新聞(他把本市新聞叫著大雜燴),之後把登有電視節目的部份撕下來,裝進口袋,以備晚上看電視之需。晚上沒了應酬,又一個人靠看電視打發時光,時間一久,他也像雙櫻那般熱衷於電視劇,從而也發現電視劇這東西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天他照常從地上撿起報紙(由傳達室從門底下塞進來),坐下抿了一下茶開始看,一項接一項。看到“大雜燴”眼光一下子定在一張年輕姑娘的照片上,太陽穴突地一跳,隨著“啊”了一聲,星小姐!是星小姐!一瞬間他懷疑自己認錯了人,再湊近了看,就更堅定認為是星小姐。他心亂了,記起那天向漂亮女警察詢問星小姐出了什麼事,女警察說以後會知道,應該那時她就知道要見報。

他趕緊看文字,以弄清星小姐究竟擔何幹係。大標題很醒目(做聳人聽聞標題是媒體記者的長項),《小姐販毒還是販毒小姐?》副標題是我市公安幹警破獲一起涉毒案件。看過這個題目吳桐的心仿佛被蟲子咬了一口,心想一涉毒麻煩就大了。

急急看了一遍文字,他的心有所鬆馳,覺得事情不像題目做的那麼可怕。星小姐涉嫌販毒是在夜總會歌舞廳兜售搖頭丸,警察還從她身上搜出有海洛因成份的香煙,斷定也是售品,最後說此事還在調查中,希望知情者出麵舉報。吳桐寬心是覺得搖頭丸和海洛因一類毒品不同,且數量不大,另外,說“斷定”是售品,表明並未完全認定,如同尚未確定“小姐”身份。如確認就會用“賣淫女涉嫌販毒被破獲”這樣的題目 ,看“大雜燴”久了,他多少清楚記者們“有駱駝不吹牛”的慣用手法。總而言之,從文章的字裏行間裏他看出星小姐的案子尚有不確定性,也正因為如此才登出照片讓知情者參與舉報。當然這也是警方的一廂情願,有涉人躲還來不及還會自己找不利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