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被動接收信息,吳桐也開始有選擇地與外界進行聯絡。都是他心裏放不下的人和事,首當其中是老婆雙櫻,雙櫻一直“苦大仇深”,他的電話接了就扔。他隻同兒子講過幾次話。兒子似乎比以前懂事些了,不僅好好和他講話,還不斷把他媽的信息向他報告。兒子的態度使他慰籍。
再就是陶楚。陶也成為他心中另一個謎。怎的搖身一變就成了妓女王春(正是她的這“一變”使他跟著“變”成了嫖客)。而在出事之後,她的所作所為也使他摸不著頭腦。打通了電話借故推脫,爾後就再也不接。那天他把電話打到何總家裏,她接了又不吭聲。他知道她在聽,就抓緊時間對她說話。告訴她已經找到“上麵”的關係,答應幫他洗清冤屈,但需要她提供那晚的一些情況。陶楚仍不說話,他又問陶楚可不可以見見,或者和他一塊到派出所去與警察當麵對質。說到這裏,他聽見耳機裏一聲哭腔,接著電話便掛斷。他心想不通陶楚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對他這種態度?她不講出真相自己便無法回複王處長,那樣王處長也就難以幫忙了。那一刻他對陶楚生出一種恨意,記起王梅說她是“白虎”的話,那時不信,現在倒有些相信了,自己憑白無故跟著她倒黴,這不很說明問題麼?
另一個心時放不下的人是許點點,屈指數來,她去深圳已一個多禮拜了,音訊全無,她的手機已成空號。想到今生或許不再得見,他的心便隱隱地疼。
鬱悶裏他還給星小姐掛了電話,響鈴卻無人接,也讓他悵然若失……
他的意識又開始麻木,靈去肉還……
89
發年薪的消息也是小汪告訴他的。剛講完,程巧的電話便打過來,通知他立刻到小會議室去。他問什麼事。程巧說甭問,去了就知道。他想也許是年薪的事吧。他倒真是希望錢能快發到手,以解燃眉之急。可稍一冷靜,他就意識到在目前情況下,發給他的可能性不大。找他,頂多是由何總出麵告訴他暫不能發,讓他正確對待。如此而已。
進了小會議室,沒見何總,小程和一男一女兩警察說話。他兀地一驚,站在門口不動。程巧對兩警察說這就是吳總會計師。又向吳桐說:“這兩位是市局的,要向你了解一些情況。”說完走出會議室。
吳桐坐下,發現男警察魁梧英俊,女警察年輕漂亮,很像電影電視劇裏的角色。“好警察”形象使他略為寬心,想也許是王處在背後使了勁,讓他們來幫他洗清冤屈?
“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你能予以配合。”男警察開門見山。
“我會。”吳桐說。
女警察從包裏拿出筆和紙準備做記錄。
“家庭幾口人呢?”男警察問。
“三口,我,我愛人和孩子。”
“你和你愛人的關係怎樣?”男警察問。
“……還可以。”吳桐說,不曉為什麼一上來便問他的家事。
“還可以是什麼狀態?”
吳桐躊躇。
“分居了吧?”男警察幹脆指出。
“是。”
“為什麼呢?”
“……性格不合。”
“有什麼打算?”
“她提出要離婚。”
“你現在一切都好,她怎麼會離婚?”
“因為誤會吧。”
“誤會什麼?”
“誤會我……在外麵找女人。”
“是誤會嗎?”
“是。”
男警察又說:“我們要提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做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聽清楚了嗎?”
吳桐點點頭。
男警察開始問:“講講和你有親密關係的女人有幾個?”
他問:“怎樣算是親密關係?”
男警察說:“這還用問,肉體關係。”
吳桐說:“一個。”
“姓名。”
“雙櫻。”
男警察轉頭看看女警察,兩人會意一笑。
“你的意思是老婆之外再沒有別的女人了?”男警察繼續問。
“是。”
“你們不是分居了嗎?”
“對。”
“分居了也沒別的女人?”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