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禦書房。
這裏是大乾帝國的權力中樞,整個天下的中心所在。
即便此刻的大乾,已經不如乾太祖時期那般興盛,威臨諸國之上。
但不可否認,它依舊有著主宰無數人命運的無上威嚴。
禦書房的龍案之上。
坐著一名身形修長窈窕,頭戴帝冕,身著五爪金龍黃袍的女子。
正在聚精會神的,翻看著龍案上一冊又一冊的奏折。
女子長著一張清麗絕倫的俏臉,五官精致無瑕,三千青絲束於帝冕之中,隻有兩鬢的幾縷長發垂落。
因為神情太過於孤冷的緣故,除了與生俱來的皇家威嚴,她的身上還有著一股出塵脫俗的氣質。
給人一種極難靠近的清冷。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蘇哲曾經的未婚妻子,如今大乾帝國的女皇趙碩真。
“陛下......”
“楚國公接受了陛下的敕封,也當著老奴的麵前將你賞賜的蒸鵝,禦酒,全都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隻是.....隻是......”
從楚國公府返回禦書房的曹望,靜靜守候在旁。
直到趙碩真停下手中的玉筆,向他這邊投來詢問的目光。
他才連忙微弓著身子,向靜坐在龍案的女帝,回稟了對方交代的差事。
隻是在說到蘇哲接受敕封,吃下趙碩真賞賜的蒸鵝時,對後麵對方當眾休黜女帝一事。
曹望卻是怎麼也沒有膽子說出口。
“以他的性子,應該是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吧?”
“孤赦你無罪,你隻管將他的話,如實複述就是。”
“孤坐擁四海,心懷天下,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看著曹望一臉為難的樣子。
趙碩真那張清冷絕麗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笑容。
似乎早就知道,蘇哲不會好言好語的,吃下這麼一個啞巴虧。
“楚國公,在吃下陛下禦賜的蒸鵝前,目光有些悲涼的望著皇宮方向,吟了一首詩......”
“他說......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望文化水平有限,但記性卻是極好。
聽到女帝說赦他無罪。
曹望想了想,學著蘇哲的神態與語氣,用自己略顯尖利的聲音,吟出來這首有些悲涼的四言詩。
“不愧是我大乾文壇之亞聖,詩仙。”
“足以讓人名傳千古的詩作,他張口便能作出......”
“隻可惜,我趙碩真自幼生在帝王家,無福與他去過那相夫教子的生活。”
“不然與尋常人家的女子一樣,就這樣簡簡單單跟他過完這一生,或許也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趙碩真做了近十年的帝皇,早就養成了喜怒不行於色的習慣。
可是聽到曹望吟出這首七步詩,臉上的神情還是出現了一刹那的恍惚。
“還有嗎?”
“若他隻是做了這樣一首詩,應該還不至於將你這條老狗,給嚇得進退失據吧。”
“孤剛才說了,蘇哲的事情你隻管如實說來,孤赦你無罪就是了。”
趙碩真目光如電的看著曹望。
雖然她沒有說什麼重話,但是她帝冕珠簾背後的那雙眼眸,眼神卻是堪比這個世界最銳利的刀鋒。
隻是被她注視了這麼一小會,就讓一旁的曹望額頭滲出了一層汗水。
“還有.....還有......”
曹望就算得到趙碩真的保證,還是有點不敢複述蘇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