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個女鬼!”
那小弟又驚又喜,獨眼大漢瞬間有些懵了,旋即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沒眼力勁的家夥:“直娘賊,你真當老子餓瘋了!你個直娘賊!”
旋即一個大耳刮子扇的那廝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而騎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哀嚎聲嚇得亂做一團。
獨眼大漢還算有些膽量,登時被這詭異的一幕驚起了凶性。
“慌甚!咱們這麼多爺們,還怕她一個女人不成!”
“是人是鬼!給老子滾出來!”
大漢的怒喝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身邊一眾小弟卻在此時表情突然詭異起來,神情緊張,眼睛瞪得溜圓,下一個竟沒來由的跟著林間女子的哀嚎聲,如喪考妣的抽泣起來。
“慫貨!你們哭甚?”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饒是大漢也被這詭異的場麵唬住了神。
“老……老大!哇哇!我們也不想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好想哭啊!哇哇!”
一臉匪夷所思的大漢,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而望向前方麵不改色的拓跋觀音,喝道:“奶奶個熊!拓跋觀音!定是你小子用的什麼妖術!”
拓跋觀音默然不語,卻也覺察這林子詭異極了。
隨後便見那獨眼大漢渾身猛地一顫,接著表情開始扭曲,眉眼幾乎要擠在了一起,下一刻似是想起了什麼委屈不已的往事,頓時老淚縱橫,繼而哇的哭出聲來。
“哇哇!拓跋觀音!得罪了我們棠溪劍廬,任你是劫富濟貧的俠盜,廬主也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哇哇!奶奶個熊的,我控製不住自己怎麼回事,好想哭啊,嗚嗚……嗝……”
一時間原本靜謐的密林裏,淨是些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拓跋觀音眉頭蹙的更緊,餘光掃向身後眾人。
這幫劍廬裏的扈從,平時裏哪個不是殺人不長眼的凶貨,就算真的遇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很快,騎隊中便有人開始呼吸急促,繼而哭聲戛然而止,便見那人麵目鐵青,渾濁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然後猛地揮刀,最終狠狠的跌落馬下,死於自戕。
見到有人如離奇行為,一個個彪形大漢更加驚慌失措,邊哭邊叫的畫麵顯得既詭異又好笑。
“難道是……”
拓跋觀音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安然無事,但想著身後眾人詭異的行為必然和那林間女子的哭聲有關,當即大喝道:“不想死的,快捂住耳朵!”
早已懵圈的獨眼大漢被拓跋觀音的聲音驚回了神,頓時仿佛得到了解藥般,邊哭邊叫:“哇哇!奶奶個熊!全給老子捂住耳朵!”
果不其然!
在隔絕了哭聲後,眾人逐漸開始恢複了理智。
不過還是有人變得精神恍惚,亂叫著衝出騎隊:“見鬼了!真是活見鬼了!”
拓跋觀音沒有理會四散奔逃的眾人,緩緩收刀,旋即勒緊韁繩。
林間那人既然沒有針對自己,那麼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先主動示好,然後伺機風緊扯呼!
“出來吧。裝神弄鬼,反倒跌了身份。”
這種陰邪詭異的功夫,怎麼瞧都不像是名門正派,拓跋觀音心中腹誹。
“奴家才沒有裝神弄鬼,這拘魂引能令普通人陷入極端的負麵情緒中而無法自拔,直至心神衰竭。當然,這隻對普通人奏效。對世子殿下,卻無濟於事。”
林間女子的哀嚎逐漸被一道嫵媚悅耳的輕笑聲所取代,拓跋觀音當即暗罵一聲,果然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可令少年詫異的是,那人竟知道自己的身份!
拓跋觀音再次按向刀柄,便見南山道口,有一女子飄然而至。
那人身披縞素,纖細小腰處纏著一截麻繩,手中提著引魂幡,上書一個‘耄’字。
這打扮,大半夜的究竟是想嚇死誰?
拓跋觀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故作鎮定道:“都說二八少女體如酥,腰懸利劍斬愚夫,明裏不見人頭落,暗裏教人骨髓枯,此話倒是一點也不摻假。”
“嘖嘖……這腰好生了得!不知姐姐芳名?”
女人掩嘴咯咯笑著,可那聲音實在讓拓跋觀音有些發毛:“殿下小嘴倒是油滑的緊。奴家,提幡鬼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