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1 / 3)

李覺整天向李麗嘮叨結婚的事,使人厭煩。

王靜幾次向她鄭重其事地、嚴肅認真地、信誓旦旦地說過,而不是信口開河地說過,如果高楊平安回家,她就主動提出和他離婚,成全她母女。假如高楊真的回來了,王靜和他離婚了,我怎麼辦?仍然無動於衷?那可是十年前我遇到的真高楊啊!氣質高雅,活潑開朗,激情無限,偉岸挺拔,活像黃土高原上那光鮮、耀眼、刺入藍天的白楊。想到這,李麗就會勃然心動,不後悔和他的一夜情。那是永遠值得回味無窮的一晚呀!一想起他,她至今還會嘭嘭心跳。他要是真的安全回來了,我保不準不和他走到一起。

高楊秘密失蹤,最大可能是無法麵對兩個女人。他想不出辦法,暫時躲藏起來,或者感到十年前的秘密暴露,無臉見給他榮譽的東海市領導和人民群眾,所以明明自己還活著,報紙、電視卻說他死了,並把他十年前的秘密暴露出來,使他感到別人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不會有人再計較了,躲避起來是最好不過的。要說他也在對案件進行秘密調查,沒有根據。她雖非偵探,但是起碼的邏輯推理能力還是有的。用不著和王靜較真,她關心的是,高楊會不會回來,回來了怎麼辦。

她可能要對不起李覺了。那有什麼辦法?可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同她商量結婚的事。

她嚴守不和李覺肉體接觸。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和她上chuang。不僅他有強烈的yu望,她何嚐沒有?他結過婚,她有過一夜情,對男女間那種事都很了解。這麼多年了,他們誰不想身邊有個異性人?這年頭和異性人上chuang很容易,可是像他們這樣的知識分子,是不肯輕易把自己交給別人的。有時李覺故意買些床上鏡頭多的電影碟子回來放著看(婷婷睡了以後),看到動情處,他會突然把她抱住,對我狂吻,解她的衣服,她堅決拒絕。有幾次差一點堅持不住。每到這關鍵時刻,她就想起高楊,而馬上就要進入我身體的卻不是高楊,如果讓他進入,就意味著我永遠失去高楊。這時,王靜要和高楊離婚,讓他回到她身邊的話,會使她那無法抑製的yu望頓時消退下去,大聲嗬斥李覺不得無理。李覺隻好乖乖地從她身上滾下去,像一頭發qing的公牛,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氣急敗壞。這時他會對她說,我們遲早是夫妻,為什麼不能?我們還不如那些小青年。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高楊?

對他的揣測,她沒有勇氣斷然否認;因為她心中確實還裝著高楊。

李覺剛才在電話中要李麗答應他,在一個月內和他結婚,他不願意再等了,好像是向她發最後通牒。王靜要李麗和他拖,一定要等到案子水落石出。李麗每次和高楊見麵,事先都告訴他,他會不會精心策劃,致高楊於死地呢?他是藥物學家,對各種藥物的性能了如指掌,如果他事先潛入那裏,見到高楊,向他噴灑能致人死命的藥物,然後迅速逃離是可能的。作案動機就是怕高楊和她舊情複發,從肉體上消滅高楊是最好的辦法。可是,昨天王靜告訴李麗,根據最新調查掌握的證據證實,死者是因為突發心肌梗塞而死亡。心肌梗塞既可以是自發的,也可以是人為造成的,比如用死者生前對某種藥物過敏,就給他接觸那種藥物,使得他心跳急劇加快,導致心肌梗塞。她說那個最先發現高楊弟兄心跳停止跳動的人,是個醫生,對他進行了搶救,在無效的情況下,才放棄搶救。這個人她已經找到,現場也是他偽造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高楊的名聲,要不是李麗冒冒失失向警方披露十年前的秘密,這件事很快就會被人忘記。也正是李麗披露的秘密,嚇得高楊不敢露麵。如果死者真是高楊,你披露十年前的事隻會讓人蒙羞,沒有別的意義。

這次和高楊約定會麵,李麗事先告訴了李覺。約會的那天早晨,李覺還給她打電話,說,你可不要忘記了上午的約會呀!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兌現諾言。

王靜提醒了李麗,那天早晨有兩個多小時,李覺幹什麼去了?真像他所說的先去永和豆漿店喝豆腐腦,然後回家睡覺,還是先你一步到那裏------。她告訴李麗,那個發現死者並偽造現場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生父親。他是為了高楊的名譽和避免王靜的尷尬,才那麼做的。他說要不是李麗在高楊死後還去向警方交代約會,並說出十年前的秘密,這件事早就銷聲匿跡。

李麗問王靜,你父親不是在北京嗎?怎麼跑到東海來了?真把我弄糊塗了。

你不要刨根究底。以後我再告訴你。我這個父親不在北京,就在東海,我一直在他身邊工作,可我不知道他是我父親,現在才知道。我還沒給任何人說過,你是第一個,因為我信任你。

太感謝你了。你不說我已經知道你父親是誰了。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這裏麵肯定有著動人的故事。看來把你養大的北京父母,隻是養父母,你肯定想知道親生母親在哪裏?

目前還不知道。父親沒告訴我。在他沒有說出事情真相前,我不叫他父親,叫他職稱——教授。

難怪他對你那麼好,一心要把你培養成世界一流的腦神經外科專家。這件事要是公開了,又會成為東海一大新聞。

新聞太多了,讓人受不了。

你是名人,新聞多了就更有名了。

我不要出名。我隻想默默地工作,默默地作貢獻。出名有什麼用?能代替科研!何況這次出名使我處於極其尷尬境地,真是臭名遠揚了。

都怪我。

不怪你。你是無辜的。

李覺打電話給李麗,他要來和她說清楚他剛才在電話上對她發出的最後通牒式的話語。她將計就計,同意他來。不一會他就來了。

一進門他就要和李麗擁抱,被她閃開了。

他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哪敢生氣!我是一個嫁不出去的半老徐娘,你要和我拜拜,我就會永遠孤身一人。

李覺說,好了、好了,再別說氣話好不好?我這不是來給你賠禮道歉嘛。其實我都是為你著想。高楊已經死了,案子破不破,都不影響我們結婚;退一步說,如果案子破不掉,我們一輩子不結婚?高楊如果不是死了,而是失蹤了,你等還有點道理。你不是王靜,她要同周浩結婚,可以等,因為一旦高楊失蹤回來怎麼辦?你等什麼?除非你想同高楊結婚。你別忘了,王靜是他合法妻子,你不過在十年前和他有一夜情罷了,難道你要和王靜爭奪高楊不成?你越不過法律這道坎。除非王靜主動提出和高楊離婚。王靜會和高楊離婚嗎?別做夢了。

李麗氣得渾身發抖。真想把他轟出去。想到自己要配合王靜調查,把一腔怒火給壓了下去。

她問李覺,高揚出事那天早晨,你打電話給我,提醒我不要忘了去和他約會,你還說下了夜班,要去永和豆漿店喝豆漿,就是中央廣場二樓那家豆漿店,和中國銀行緊挨著,你經常去喝嗎?

一個月有幾次。那真正是中國式的快餐,比麥當勞、肯塔基強多了。

你那天喝完豆漿就回家睡覺了,還是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豆漿店呆半小時,就開車回家睡覺。

不對吧?我記得在路上給你家裏打過一次電話,沒人接呀。

我可能還沒有到家。

我是七點半打的電話,你應該到家了。

你是什麼意思?懷疑是我先到你們約會的地方,將高楊害死,然後離開。你是在對我進行偵查?同王靜認識才幾天,就像警察的樣子,審訊起犯罪嫌疑人來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要你用事實回答我,那天你下班後幹什麼去了?

我給你說過了,到豆漿店喝豆漿,然後開車回家睡覺。至於電話,也許我睡熟了,沒聽見。

別忘了你家有三部同聲電話,客廳、臥室、衛生間。臥室電話就在床頭櫃上,聲音那麼大,你能聽不見?

我說聽不見,你說我能聽見。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事實說了算。你耳朵不聾,那麼大的聲音聽不見,不符合事實。

我不想跟你就這個問題和作無謂的爭論。我問你,公安局都作了結論,說高楊是死於偶然事故,不是他殺。你還問我這些問題,不感到愚蠢嗎?

你是學醫的,應該明白,一個身體健康的人,突發心肌梗塞,難道沒有誘因嗎?

你問得好。當然有誘因。這誘因就是高楊和你秘密會麵,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被王靜發現。一旦被人發現了,他的醜聞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些籠罩在他頭上的光環,都將消失殆盡。他能不緊張?馬上就要和自己的私生女會麵,能不激動?緊張加激動,血液循環加快,心髒跳動加快,不那麼健康心髒難免發生梗塞。這就是他死亡的原因。公安局都找不到他殺的痕跡,你一個門外人,突發奇想,究竟想幹什麼?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我不勉強。但是,你不要對我潑汙水。

李覺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李麗分辯不清。她也承認他分析得有些道理。但是,他的不在場沒有得到證明前,嫌疑就不能消。心髒不健康也可以在藥物刺激下發生心肌梗塞。他是藥物專家,要製人於死地,不費吹灰之力。

李麗走到李覺坐的沙發前,用手摸了一把他的頭發。他乘機把她的手抓住,接著用一隻手抱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扳著她的頭,臉對著臉,對她說,嫁給我吧,我等不了啦,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得到你。你不願意和我馬上登記結婚也可以,但是,我們必須在一起,先同居。婷婷學鋼琴去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回來,求求你,給我吧,你摸摸,我都快要暴裂了。

真下流無恥!

別假正經了吧!十年前你把高楊拉上chuang,是高尚行為還是下流行為?你要不主動勾引他,使出一些你稱之為下流的行為,他敢碰你嗎?我知道,你嘴裏這樣說,心裏巴不得我立即進入你身體內,我猜得不錯吧?

說著,李覺就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動手解她的褲扣,她極力掙紮,沒有用,褲子被他脫下來了,隻剩下褲衩。他沒有立即脫她的褲衩,而是把臉貼在上麵,一動不動。她無力再掙紮,隻好聽之任之。並且對說,你強迫我即使得逞了,我不會饒恕你的。我要控告你強奸罪。

我強奸你了嗎?你控告我總要拿出證據。萊溫斯基控告克林頓,有沾上精斑的裙子作為證據,你有嗎?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她的褲衩裏麵輕輕撫mo。她被他撩撥得不能自持。無奈之下,隻好對他說:你想得到我,就必須對我說真話,你和高楊的死有沒有關係?那天早上你去沒去現場?見沒見到高楊?他當時怎麼樣?

他說,我現在和你說真話,你聽著。高楊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但是,那天早晨我和你通電話,名義上是提醒你別忘了約會,實際上是要你確認去不去約會。得知你肯定要去時,我心裏不是滋味,真的怕你們感情升溫,所以,我決定在你到達之前,先去見高楊,警告他不要企圖不良,否則我要將此事暴光,或者告訴王靜,讓他名譽掃地。我到達時,忽然看見程建浩教授從那房子裏匆匆忙忙出來,上樓去了。我在門外猶慮了一會,輕輕敲門,沒有人應聲,推了一下,門就開了。我進到客廳,隻見高楊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我想同他說幾句話就走,不請自個兒走到桌子跟前,坐到另一張椅子上,麵對著高楊。我說,我是李麗的男朋友,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你已經是結過婚的人,妻子是大名鼎鼎的腦神經外科專家。你這樣偷偷摸摸和過去的情人見麵,不妥吧。你是個警察,名法醫,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怎麼道德水準這麼糟糕?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十年前的事早已過去,但是你現在不能******、養情婦。今天你和李麗見麵是最後一次,再要發現,我就要報警。如果你懸崖勒馬,我願意為你保守秘密。我和李麗結婚後,一定把婷婷當作自己親生女兒對待。你要是怕認婷婷是自己女兒給你帶來不良影響,就告訴李麗,不要拖時間,不要有別的企圖。他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的汗往外流。我說你怎麼啦,是不是病了?要是病了就通知李麗,約會改期,先到醫院看病。

他說,我沒有病,就是心髒跳得太快。

我說,你有心髒病嗎?

他說,沒有大病,曾經檢查過,心律不齊。

我警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走了。我問他:剛才你妻子的老師程教授到你這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