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鵲隻剩下一口氣。
馮夫人走上前,小聲勸:“母親,您消消氣。不管怎麼說,這賤婢是受了皇封的。
直接抽死她不太好。這次給她的教訓想必她記得住了。
日後再敢沒上沒人第罵人,咱們幹脆回明皇上,褫奪了郡主封號,再打死也不遲。”
老夫人看著麵前的“血人”,怒氣消散了些。她點了點頭:
“把阿鵲關到房裏去,沒有我的允準,不準出來,院裏都不準。
也不許府醫給她治傷,讓她自生自滅。”
說完,看著站在人群後的嬋娟:“你服侍三少爺,還被打了一頓,辛苦你了。”
嬋娟急忙上前:“不辛苦,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文嬤嬤,一會你命人給嬋娟送二十兩銀子過來,再送些燕窩,讓她好好補一補身子。”
嬋娟樂壞了,跪下給老夫人磕頭。
“你身上有傷,不必磕頭了。”
老夫人說完,緩緩站起身。侍女們急忙上前扶著,打算回清寧閣。
這時,趙扶蘇帶著一身寒氣跑了進來。
趙扶蘇惦記著家裏,怕阿鵲醒過來後鬧起來,好在臨出門吩咐了婆子們,阿鵲出不去抱月軒。
這種事,一旦被老夫人知道了,她一定會處罰阿鵲不說,滿府上上下下,也全得嘲笑阿鵲。
趙扶蘇心裏很後悔,昨晚不應該去嬋娟那兒。
他心裏有事,著急回家,偏偏皇上也有事,朝臣們都說著各自的看法。
他父親趙堂也說了看法,趙扶蘇隻能在心裏著急,麵上半點不敢表露。
好不容易散朝了,回到鎮西侯府,剛來到後院,就看見幾個婆子聚在一起議論。
“這回老夫人發了狠,夠三少奶奶受的。”
“三少奶奶確實不像話,哪有不許男人在侍妾屋睡覺的理兒?”
“三少奶奶說了,侍妾擺在廂房,隻許看,不許摸,哎呦,那還叫什麼侍妾呦。”
趙扶蘇一聽,心裏暗叫一聲壞了,一定是阿鵲鬧起來,驚動了老夫人。
趙扶蘇腳步很快,直奔抱月軒。
進來,見很多下人在西廂房外麵站著,他跑了進來。
一眼就看見了地上躺著的“血人”,他認出是阿鵲。
趙扶蘇都沒顧上和老夫人打招呼,他急忙蹲下身子,很大聲地喊:“阿鵲,阿鵲你怎麼了?”
老夫人麵沉似水:“怎麼了?我命人打了她。
蘇府,不許給請大夫,能不能活下去,看她的造化。”
“祖母。”
趙扶蘇眼睛裏噴出火來:“阿鵲性子急了些,但您也不應該對她下這麼重的手啊。
還不許請大夫,您這是不給阿鵲活路。”
“歸德將軍,你是在指責我嗎?”
老夫人真怒了:“她因為你昨晚在嬋娟房裏過夜,把嬋娟打得滿臉是血。
嬋娟過來,讓三少爺看看,你被打成什麼樣兒。”
嬋娟走過來,臉上的血汙沒有擦,不是小桃不作為,是嬋娟特意沒擦。
她走到趙扶蘇麵前,慢慢挽起衣袖,兩條白嫩細膩的手臂上,全是雞毛撣子抽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