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做什麼?”長信問道
“什麼也沒做,隻是向我打聽了一下我們雪齋有什麼景色,廚師能做出什麼美味等等”。
盛茂聽了把靠在柱子上的肩膀挪開,冷冷的笑了幾聲,走到川康身邊說“我還一直以為川康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接著又冷笑了幾聲。
川康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感覺自己誠實的品質被他說得這樣惡心。
盛茂也不是說廢話的人,直接用手指了指身後的幾個隱衛,又指了指川康。那幾個隱士直接衝著川康就上來了,川康一看以為要挨打,趕忙抱起頭來,誰知那幾個隱士過來也不出拳,也不動腳,上來就搜身。
川康一看不好,心想倉朝義的信,還在自己身上,待要掙紮,後麵那幾個隱士上來就把川康摁住。川康用力一挺,把那幾個隱士摔倒老遠。
盛茂看到了,拍了拍手笑道“不錯,長本事了”
幾十個隱士一擁就上來了,川康邊衝邊求饒道“長信哥,真的隻是隨便問問,你放過我吧。”
幾十個隱士卻也是奈何不了川康,長信見了,先驚後怒,驚的是,連川康竟然也敢反抗自己,怒的也是,竟然連川康也敢反抗自己。
“嗖”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盛茂忙上前阻攔,說“殺雞焉用牛刀”
隨後向秀光使了個眼色,秀光聽了命令,兩個健步就跨到川康身後,等川康反應過來,早一把將川康緊緊鎖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長信見拿了川康,又正襟的坐了下來,清了清喉嚨對川康說“川康,你要記住,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我們一起也有五六年了,我做事從來不記後果,但今天對你例外,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惹我生氣。”
川康本來就出了一身冷汗,長信這樣一說,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長信對他來說不亞於一個傳奇,是一個英雄的典範,敢作敢為,勇敢堅強,深謀遠慮。
要說雪齋裏川康最佩服誰?第一個便是長信。
盛茂見川康不掙紮了,上去直接從懷裏就把信掏了出來,還帶出一錠金子。盛茂輕蔑的笑了笑,又將金子塞回川康的懷裏。將信交到長信手裏,長信略微看了一遍,又露出那些詭異的笑容,冷峻的說“井嶽柵,這封信你一定想看看”。話音未落,從屏風後麵就轉出來一個人,看打扮就知道,一定是世家子弟,再加上長信叫他井嶽霖,那肯定是西海井氏。
那井月霖接過長信手裏的信,揮舞著折扇開始陰陽怪氣的讀了起來
“君親鑒
自上次一別已兩年有餘,日思夜想,祈盼見君一麵,閑言少舒,今夜亥時,聽瀑崖,願慕君顏。
倉朝義親筆”
讀完以後,臉色似有不喜,跟長信抱怨道“鄭國兄,這不對呀,信上沒有稱呼,無法讓公族相信,這是他二人**的證物”
聽到這裏,川康才明白,原來這是想陷害井嶽柵,抓到她與倉朝義之間舊情還在的證據。用當初繼任領主的盟約,將井嶽柵的大都護之位奪走。
川康心下不住的自己怨恨自己,這不是要害了井嶽柵嗎!
盛茂聽了井嶽霖這樣說,嗬嗬笑了起來道“公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既然這信不能說明什麼,那你可以讓這信上許諾的事情發生呀”
“哦···”井嶽霖恍然大悟
“你就多帶幾個你們公族裏的長者”盛茂繼續說“等著看好戲吧,說不定還能看上活春宮呢”
那邊井嶽霖聽著都手舞足蹈起來,興嗬嗬的對長信許諾說“鄭國兄,如果真能扳倒井嶽柵,他日我繼承西海之主,關中之地,盡數奉獻給鄭國,永世稱臣。”
長信聽了,隻是冷冷的笑了笑。
川康看著那井嶽霖都好笑,心想“鄭國長信若真有心扶持你當上西海都護,就憑你關中之地,哪能滿足長信的胃口。他隻不過是想扶持一個好對付的廢物罷了。”
盛茂從長信手裏接過信,重新這好又放進川康的懷裏,川康見了,真是有苦說不出。盛茂拍了拍川康的肩膀說“害人害到底,想做大事,就得狠。”
然後又對秀光說“你跟著他,如果他敢有什麼異動,當即就割了他,你下了手也可以,反正你們肯定出不了雪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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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康與秀光兩人不一會就到了武器庫內井嶽柵所在的院外。
川康心裏早就不是滋味了,“早知就不應該答應那個小太監,大不了挨一頓打。如果真因為自己害了井嶽柵大人,好如何有臉活在這天地之間。”
“怎麼辦,怎麼辦?”川康心裏一直嘀咕,不時回頭看看秀光。
秀光也不言語,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川康,手裏緊緊握著佩刀。
川康太了解秀光了,秀光已經被長信吃透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讓他吃屎,他也不一定會拒絕。川康覺得自己就夠能忍了,可比起秀光,他忍得那些又算什麼。川康清楚自己如果真有什麼異動,秀光一定毫不留情的將自己腦袋割下來,去長信那領取一些讚揚。
“算了,人活一輩子總要有些骨氣,我這十幾年活的叫一個窩囊,不如轟轟烈烈幹一件值得幹的事情,”川康心想“待會進去,我一定將實情告訴井嶽柵大人。”
不多功夫,便有個女官出來將兩人帶了進去。從大門到內堂,一路都是女兵,一個個紅妝豔袍,抖擻精神。川康本見女人不多,乍一看這麼多,都不敢抬頭,連一隻紅到脖子。秀光就更不用說了,女人在他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位置。
川康隱約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兩個人很奇怪,一個都不曾看我們一眼,臉紅得像海棠一樣,另一個像是個呆子,看到我們卻一直哭喪著臉,我沒有那麼難看嗎?”
川康心裏暗笑“別說你們,就我與秀光一起十年,也不曾見秀光笑過幾次”
兩個人隨著女官就來到廳上,遠遠地就看到一位全身鎧甲的將校早已等候在廳門之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企盼之情。但她臉上如花的笑容早已將她出賣了。川康心知這一定是井嶽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