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靈也笑了起來,終於是恢複了以往的摸樣,拉下他額頭上碧慈的手。送她到了門口,說道:“去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碧慈“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看他,卻發現靖靈依舊站在門口,目送著他。
靖靈看碧慈關上了房門,也進了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他第一不用施法術,竟然也能像進入了幻境一樣,夢到了瑤伽。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卻放縱著自己,眼前是茫茫一片,靖靈一直走一直走,想要靠近那遠方飄渺地方,直到了精疲力竭,他也未能靠近。好像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她在哪兒,她在哪兒等你。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是碧慈,看著白厭與靖靈都還未醒,就自叫船家開了船。
那船家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收起了矛掛起了帆,與碧慈閑聊著:“船艙裏的那個孩子是小姐的什麼人啊?”
碧慈笑了起來,想著白厭的摸樣可愛,老人家定是喜歡他,說道:“他是我弟弟。”
“哦!”老人家想起昨夜起夜之時,看見那孩子竟然三更半夜不睡,趴在甲板之上望著天看,麵容惆悵又傷心,一點也不像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又看這小姐,甚是麵善,想必是自己多慮了,小孩子晚上睡不著到處逛逛而已。說道:“那孩子長得可愛,跟小玉人兒似的,他娘肯定寶貝著吧?!”
碧慈尷尬的笑了笑,想著白厭的母親,拋下了尚在繈褓之中的他,封印了三千年……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碧慈寧願相信是她母親逼不得已。看得出來,白厭十分想念他的母親,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粘著她了。
這是,隻見白厭打著嗬欠,向碧慈走來,開心的說道:“碧姐姐,早啊。”
碧慈對他笑了笑,出於禮貌,卻叫道:“白厭,也和爺爺問道啊。”
白厭看了一眼正在擺弄帆的那個老人家,想起昨夜撞見他在甲板之上,卻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笑得甚是可愛,說道:“伯伯早上好。”
那老伯連連說道:“好!好!”心裏卻忐忑著,因為他昨夜轉身那一眼,閃著藍色的光,甚是詭異。今日看著小孩子,眸子黑得如黑曜石,難不成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不成。
“伯伯,我來幫你弄吧。”說完便跳上了桅杆,扯著那些帆布。
那伯伯看他對什麼都新奇,不正是小孩子心性嗎,更加肯定了自己絕對是老眼昏花,難不成是做夢不成?
碧慈見白厭主動幫著老人家,可是他哪裏是在幫啊。老人家扯著繩子,開始揚帆遠航,白厭卻扯著帆,在空中蕩來蕩去。
“白厭,快下來,別跟伯伯添亂。”碧慈吼道。
那老伯聽碧慈一派姐姐的口吻,又看那小孩子從帆布上跳了下來,老伯嚇了一跳,因為那可有兩個大人般高啊。而他卻不過是個小小的孩子。
碧慈看老伯震驚的摸樣,也怕白厭嚇著人家,趕忙上前說道:“我弟弟,從小就調皮,老人家莫怪。”
那老先生嗬嗬笑著,說道:“這麼高,他沒事兒吧。”
碧慈沒好氣的說道:“他沒事兒,皮實著呢。”
早在白厭爬帆的時候靖靈就出來了,看著他無理取鬧,又有些孩子氣的玩鬧,隻覺得頭大。真恨不得拖過來狠狠的揍他一頓,然後在他的額頭貼著“三千歲”的箋,好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自己的年紀。
此時船緩緩開動起來,碧慈回頭,看見靖靈站在甲板處,走向他,說道:“你醒啦,我已經把藥放爐子上了,現在喝剛好。”
一聽又要喝藥,靖靈簡直深惡痛絕,拉著她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說道:“我已經沒事兒了,再喝那東西,沒病都有病了。”
“不行,大夫說了要喝上三天才能痊愈呢。”碧慈認真的說道。
白厭也來攪合,說道:“就是,碧姐姐辛辛苦苦替你買藥,煎藥,也是為了你好!”
靖靈本來就對白厭恨鐵不成鋼,吼道:“有你什麼事兒,一邊兒玩兒去。”
白厭吐了吐舌頭,說道:“碧姐姐,他不服你的好,還虧得你這麼擔心他。”
碧慈隻覺得頭大,無奈的說道:“你也給我少說兩句,一大清早的,真不知道你們倆哪裏來那麼多恩怨。”然後覺得這樣下去也沒辦法,指著靖靈說道:“你,現在回房間等著我把藥給你端來。”
然後指著白厭,說道:“你去把早飯拿進屋裏,然後等著我們一起來吃。”
二人都是一愣,沒想到碧慈竟然有如此魄力,就連那船家都被她給震驚了。
碧慈看他們似乎拿她的話當耳旁風,說道:“還不快動!”
然後就聽白厭“哦”了一聲,錯愕的去了廚房。靖靈看著她的樣子,果然是天之驕女,一國公主的摸樣,帶著笑,聽話的進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