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大半個月,碧慈卻並未覺得無趣,相反有白厭與靖靈,每天都有數不完的樂子。他們二人似乎與靖靈所說的,天生的不合。鬥嘴打趣還算好的,每次白厭把靖靈惹惱了,總是會在碧慈這兒尋求幫助,久而久之,他好像知道了如何在靖靈那兒討到好處而又不受到暴揍。
而碧慈,也覺得其實是靖靈故意讓他,雖然表麵上看靖靈對白厭不依不饒的,可是卻從未真正傷他,相反的,好像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似的。在兩人切磋之時,也會指點一二,白厭聰穎,就憑著那一二,法力倒是大有長進。
為了不引起船家起疑,靖靈與白厭總是夜間練習,在蜿蜒而寬闊的河麵上,天上滿是繁星。靖靈雖收碧慈為徒,可是卻並未教她法術,因為碧慈沒有仙靈,如何修煉也不過口頭上的幾句空話,隻是更加努力的讓她背那幾句凝魂珠結界的口訣。以免像上次一樣臨陣因為害怕,而無法保護自己。
靖靈看碧慈一個人趴在欄杆處,走了過去。碧慈對他說著:“你看,真漂亮啊!”
遠處,是天與地的交接,星星織就了銀河,在靜謐的黑夜下,顯得十分神秘與旖旎。
在天上的時候,靖靈從未覺得那些繁星有多漂亮,因為天庭沒有黑夜,不能讓他們放光。而在這人間再看,竟然是如此的美。靖靈也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卻看了了天上紫薇星動,又在西北方向。紫微星主帝王,而西北……碧慈的弟弟,封地不就在薑北?薑北的琊貞?他心裏暗暗歎道,天下久分,是該和合了。
靖靈捂著碧慈的耳朵,用法術封絕了她的聽力,這才對白厭說道:“試試吧。”
白厭心道,你總算是想起我來了。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天空而嘶吼著,第一次交手之時,他的嘶吼雖有力,可是卻威力不足,如今有了采青的那串鈴鐺,倒是威力非凡。一時間河水翻騰,船搖來晃去,而那船家,剛一驚醒,就被那強大的聲音給震暈了。
碧慈倒聽不見外麵的聲音,看見了天上的星星似乎有些變化,叫道:“靖靈,靖靈,你快看。”
可是靖靈一心全在白厭的身上,他在打量這個小子,到底還有多少潛能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碧慈見靖靈聽不見,急忙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指著天上。
靖靈看白厭的眼睛淺藍,就知他用盡了全力。又發現碧慈正在拍他的手,隨著她指的方向向天上看去,竟然鬥轉星移。剛才的紫薇星君黯淡了下去,而在肆方城的方向,也出現了一顆紫薇星君,光芒鬥天。
靖靈趕忙叫道:“白厭!停下來!”
白厭聽見了,覺得自己如今已經完全靈活運用了那鈴鐺。住了口,問道靖靈:“怎麼樣?”
可以靖靈卻上前一步,十分謹慎的打量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天上主要的星星其實是天帝預示凡間萬物的棋子,隱藏於銀河之內,每一招都有自己的易數,不可妄動,不可妄改,因為不論是那一顆星有小小的改變,凡間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天帝本人,都沒有能力操控這些星星,因為在他布下預示的那一刻,這些星星就有了自己的命運。
可是白厭,竟然能吹動那繁星,改變天下易數。使得雙星爭輝,將天下合一之術,變成了平分天下的格局。可是白厭哪裏看得懂星象,靖靈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可是這一次是最為嚴肅的一次,因為他看見靖靈的眼中,似乎有些許殺意。
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惹得他如此對待自己,當下寒了心,幾乎是吼著說道:“我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碧慈看二人這樣不同打鬧,都十分的嚴肅。尤其是靖靈,剛才的一瞬間,碧慈看著他的臉,都以為他會殺了白厭。趕忙上前扯著他,問道:“怎麼了?”
可是靖靈這次就連碧慈都未曾理會,因為白厭的力量實在讓他感到驚怕,三界之內,除了那些上神大仙,天帝,老君之類的,靖靈自信自己法力超然,可是白厭……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沒有人指點教導,完全是自己所悟,竟能擁有與天同輝之力,實在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從今日起,我不會指點你任何法術。你且自行修煉,好自為之。”白厭靈力實在太過非凡,靖靈擔心,太過非凡的人定會做出非凡的事兒。若他一心向上,若能成仙必定是上仙,可是看白厭的心思,全然是看不起成仙的。若有朝一日,他憑著自身非凡,與三界為敵,到時候定有一場禍事。
白厭不知他怎麼好好的卻又不教自己了,他不懂星象,不知道自己犯了怎樣的錯。可是他卻自己自己的法力似乎又長進了不少,隻覺靖靈小氣,怕他會超過自己。想著有一天,他一定要比他強大。
碧慈看白厭杵在那兒,一言不發,靖靈又是嚴詞厲色,想著靖靈生氣,定是跟那星星有關呢。正要開口緩解二人關係,卻聽見一旁的圍欄上竟然發出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