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水一程(二)(2 / 3)

聽著那句“好好在家等我們吧”靖靈心裏十分滿足,不知道為什麼碧慈一定要在這件事兒上堅持,也不願意違背她的意,他的感冒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也不再那麼難受,可是被碧慈照顧的機會難得,倒也不願意讓這小小的傷風好起來。

“好吧,我在家裏等你。”靖靈笑了起來。

碧慈看他心情好像很不錯,又聽了他的回答,才發覺自己好像理所應當的說了“家裏”。想著就是白厭的錯,扯東扯西的,害她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看碧慈出了房門,靖靈嘴角的笑更是有深意。

船已經靠了岸,卻發現碧慈還未出來,正進船艙,就看見碧慈從裏邊兒出來。白厭上前拉著她的手,說道:“碧姐姐,走吧,這次隻有我保護你。”

碧慈聽白厭的話雖然很感動,但是隻不過是去買東西而已,除了船艙,上了岸,說道:“我又不是去打架,哪裏用得找你的保護啊。”

白厭卻嘻嘻笑了起來,覺得好像說得在理。

兩人來到了錦州,街上人並不多,這座城並不大,碧慈和白厭一會兒就找到了藥店。抓了藥從裏麵出來,白厭提著那些藥,想著最好是苦一點,讓靖靈好好吃吃苦頭。不過他有一想,靖靈其實完全不用吃藥就能自己愈合,雖然封了仙靈,可他依舊是神君。並無大礙卻裝病,估計是為了碧慈。

白厭看得出來,碧慈對靖靈很重要,甚至比自己都還要重要。碧慈就是他的弱點,而且是致命的那種。

給白厭買了一堆吃的之後,碧慈準備回船上了,天色已經黃昏,兩人走在河堤之上,風吹著柳樹依依,隻見遠遠走來兩人,說著笑,待二人走近,看清了容貌,碧慈和白厭都愣在了原地。

因為對麵迎麵走來的,正是紫祿與李飛白。

白厭想起他離開落離城時,回頭看了一眼采青,她正剝下她姐姐的皮囊,不由得一陣惡寒,覺得這女人可怖。

而采青走近他們的時候,卻也有些錯愕。看見白厭站在碧慈身前,對她十分戒備,卻也停了下來,向碧慈行了一禮,說道:“山不轉水轉,沒想到會這麼快又遇見了。”

白厭十分討厭采青的狠辣,一個能拋棄自己的人,是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在他心目中,碧慈是那樣美好,甚至不希望采青跟她一句話,因為她不配。

碧慈心裏正納悶,紫祿已經死了,怎麼眼前的人……可是等她一開口,碧慈就明白過來了,因為那聲音太過嬰寧如歌,明明是采青。

“這位是?”李飛白問道。

碧慈看李飛白的摸樣,似乎完全忘記了以前的事兒,甚至完全忘記了采青與紫祿。如今,采青卻以紫祿的身份活在他的世界中。碧慈心裏堵堵的,覺得心酸。

“舊時故人。”紫祿笑道,她放開挽著李飛白的手,說道:“你去前邊等我吧,我想和故人敘敘舊。”

碧慈把手裏的東西給了白厭,也讓他先回去。可是白厭並不放心,也知道碧慈意不可違,說道:“我在前邊等你吧,你不要太久。靖靈還在等我們。”

白厭不放心,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碧慈與采青一眼,如今采青沒了那鈴鐺,他倒是完全不用擔心,也知道采青對碧慈並無惡意。可是就是不喜歡她太接觸碧慈。那樣美好的人,就應該永遠那麼無憂且快樂的活著。

碧慈也向采青還了一禮,二人站在河邊,柳樹被風吹著,顯得十分纖細。而采青,穿著淡淡紫裏的羅裙,頭戴金釵,一顰一笑都像是紫祿,除了聲音未曾改變,其他的都變了。

“這樣做值得嗎?”碧慈問道。

采青卻笑了起來,說道:“我雖不知道值不值得,可是這樣至少我們三人還在一起。”接著她又說道:“有一件事兒,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姑娘。”

碧慈卻是很意外,問道:“什麼?”

采青笑道:“我願意做我姐姐的影子,是因為我欠他們的,並且心甘情願。而你……看得出來那位仙君對姑娘情深,可是姑娘願意做別人的影子嗎?”

“你什麼意思!?”碧慈心裏一沉,采青的話讓她心裏滿是疑問。

采青見在她的心中已經買下了種子,隻等著時間和疑心來催促著那猜忌發芽生根。她笑得毫不避諱,說道:“話已至此,姑娘保重。願後會無期。”

碧慈看著采青妖嬈的離開,繼續挽著李飛白的手有說有笑的,似一對神仙眷侶。她知道采青恨靖靈,她的話不能信。

白厭見采青離開了,上來看著碧慈,她手裏抓著一支飄在額頭上的柳枝,狠狠的拽著。剛才采青和她說的話,白厭聽得一清二楚,隻覺得那采青果然是個妖女,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靖靈,可是連帶著讓慈覺得煩心,就是她的罪過。

“碧姐姐,別聽她胡說八道!”白厭拉著她的手,帶她回船上。

碧慈卻聽出了端倪,放他她的手,上前提起白厭擱在地上藥,語氣平平的說道:“白厭,偷聽別人講話,可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