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聽她的語氣聽不出是怒是怨,上前扯著她的衣角,輕輕的說道:“碧姐姐,我錯了。”
碧慈停下來,等著他,采青的話她並非完全不信,其實早在之前,她就覺得,靖靈對她,雖麵麵俱到,可是卻又哪裏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她有說不上來。
不過她還是願意相信靖靈,倒是白厭的態度轉變太快,故意說道:“你和靖靈是冤家,怎麼這時候倒站在他那邊了呢?
白厭看她好像不把采青的話放在心上,頓時輕鬆起來,說道:“我可不是為他說話。隻是不想讓你傷心。”
白厭又不傻,看不出碧慈對靖靈的在乎。
碧慈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心裏暖暖的說道:“走吧,回去給靖靈煎藥喝。”
白厭也笑了起來,並伴隨著幸災樂禍的心態。
靖靈打了一個噴嚏,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天漸晚,想著碧慈和白厭該回來了。果然,才一轉念,就聽見外麵有聲響。
碧慈讓白厭去廚房讓船家上菜,自己拿著東西進了屋。
“我買了藥和一些吃的。你怎麼起來啦?”看靖靈從窗邊的座位上起身,來到她麵前。
靖靈看她東西買了不少,拆開那藥,拿起來瞧了瞧,好像是一些樹皮草根之類,拿起一根放進嘴裏嚼了起來。嘟囔著:“這是藥?”
碧慈簡直哭笑不得,趕忙把那曬幹的草藥從他嘴裏扯了出來,說道:“你怎麼和白厭似的,饑不擇食。這些藥還沒煎呢。”
靖靈也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人間的藥,哪裏知道該怎麼吃。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道白厭拖著你要吃遍了錦州才回來呢。”靖靈看著除了那藥,桌子上竟然還買了一堆的吃食。應有盡有。
碧慈哈哈笑了起來,收拾好他打開的藥材,說道:“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采青和李飛白了。不過……李飛白好像忘了以前的事兒,而采青,卻用紫祿的臉與他在一起著。”
碧慈總覺得在她那個外人看來,這樣的結局真不知是悲是喜,有太多的遺憾和誤會,太多的猜忌和妒忌,造就了太多的唏噓與歎息。像一出起承轉合的悲劇,不僅讓演戲的人入了戲,還讓看戲的人入了迷。
靖靈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並不震驚,因為她覺得這正是采青能幹出的事兒。雖偏激,但直接。讓人都失去了評論的權利。她的心狠一點也沒為自己留有後路,決絕而偏執的愛一個人。
碧慈看他隻顧著吃,沒有絲毫的話,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靖靈“嗯?”了一聲,問道:“要說什麼?”
碧慈覺得有些失望,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靖靈說什麼。這時候白厭進來了,碧慈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
靖靈覺得碧慈好像有些奇怪,怎麼好端端的欲言又止的?看著她拿著藥出了門,問著正吃東西的白厭:“你碧姐姐怎麼了?”
白厭捏著咬了一半的點心,說道:“采青和她說,你拿她當影子。”
“影子?誰的影子?”靖靈迷糊,雖然不知道采青到底和碧慈說了些什麼,但敢肯定的是,絕不是什麼好話。
白厭還是不喜歡小口小口斯文的吃東西,一整個吞了三四個點心,滿足的舔了舔舌頭,說道:“隻有你自己知道,你把她當誰了。”
靖靈這才明白過來,絲巧肯定是發現了碧慈並非凡人,而故意挑起嫌隙。又問道白厭:“采青還說了什麼?”
“沒什麼了,就這些。”
靖靈問完就往外麵走,想著當時就應該和她一起去或者是幹脆不讓她去,不然就不會遇到采青。他知道她肯定是在心裏進行了一陣激烈的糾結,所以剛才才會那樣別扭。
繞過甲板,想去外麵找她,問了船夫,居然在廚房中。本想著敲門而進,可是卻不由自主的推了一個縫隙,看著她在幹什麼。
誰知碧慈正守著一個小爐子,上麵正煎著他的藥。而碧慈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腦袋,若有所思,卻又輕輕的歎著氣。
靖靈看著她那個摸樣,推門進去,堂堂大公主,放棄了身份做起了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兒,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瑤伽神女竟然會為了他的小病而擔憂,靖靈覺得自己已經吃了藥,而且她的藥有奇效,專治心裏的裂痕。
碧慈並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那藥。也不知自己和靖靈生哪門子悶氣。他封印仙靈,送凝魂珠,帶她出了肆方城,保護她,照顧她……所做的一切若都是因為她不過是個影子的話,那得多可悲啊。
碧慈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可是卻又覺得是因為靖靈對她太過於好了,讓她感覺害怕。她是如此的依賴他,信任他,崇敬他,他不相信靖靈會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