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早已心明(2 / 3)

“一開始,陛下說一開始就疑了我的身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從一開始陛下就疑了我的身份。”

一開始,全然無法相信,那時的她還什麼都沒做,乖順謙卑甚至是處處遭人欺淩,便是那樣隱忍的自己,究竟何處行錯了,竟叫璃清疑了。思不明,如何也思不明,因是不明,此事的秦疏酒顯得幾分亂了,連著複詢了幾句,她想知道,究竟是何處,自己究竟何處錯了。

錯,便是旁人眼中才是錯的,有的時候縱然那一件事乃是自己行下,可是自己,卻絕非如了旁人那般看得清明。秦疏酒思不明,那是因為她還未意識到,當她連著追詢了數遍後,璃清開口了。

看著秦疏酒,眼中那隱匿的情愫仍是未減,璃清看著秦疏酒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年入宮時,殿堂之上朕初次見你,你可是說了什麼?”

那樣多年前的事,如何還記得?便是因了璃清這一番詢問,叫秦疏酒愣了,絞了心思頓思想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她還是記了起來。猛然記起,麵上頓是起了幾分凝意,當是看了璃清後,秦疏酒喃道。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壺舞傾心。”

當年為了叫璃清留意於她,殿堂之上太後詢了她名字所出時,她便吟了這一首詩,雖說當是道言這一首詩乃是寄養的庵子裏頭一個姑子所吟之物,不過秦疏酒知道,隻要聽到這一首詩,璃清必然就留意於她。因是這一首詩所作之人並非什麼庵子中的姑子,而是她的長姐。

傾羽君。

隻要吟了這一首詩,縱是眾多美人當中,她也必然脫穎而出,叫璃清記於心中。當時為的便是這個目的,秦疏酒才喃吟了這一首詩,雖是長姐曾經吟過的一首詩,不過秦疏酒當初已是道言,便是因聞一姑子吟道故而甚喜,便是因此取了疏酒之名。

隻是因了這樣一首詩,加之當初入宮已是傾氏一族顛滅十餘年後,秦疏酒一直覺得當是不會叫人疑了心思。誰知竟是因了那樣一句話,璃清一早就明了她的身份,便是帶著這一份心知,一過便是近乎十年。

無論如何也猜思不到,那樣一句詩究竟有何紕漏,從一開始就已暴了自己的身份,使自己如了跳梁小醜一般。

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在旁人眼中甚是清明的醜戲。

秦疏酒不明,如何都思不明,如此的百思不明糾於心中,叫秦疏酒的心已是亂如淩麻,便是看著璃清,她要問個明白。

明白,旁人若是不解,心中如何能思明白,也是因著秦疏酒此時那揪恨不明的神情,璃清最終還是開口了。

一聲輕語,極是緩淡,每一個字皆是輕了言語道出,那樣柔輕的言語像是在說與秦疏酒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恍思之人瞳眼越過秦疏酒,而後落於她的身側,這落於身後的眸眼像是正透了什麼,瞧了遠壓於心中的過往的那一份回思。眸眼已是幾分散渙,璃清開了口,輕語喃道。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壺舞傾心,如果朕告訴你,這首詩你隻念了一半,你會如何?”

“隻念了一半?”

已是猜了諸多璃清會道的話,卻不曾想他竟然會說出這番一句奇怪之語,當下更是明思不得,秦疏酒隻是看著璃清,便是不答旁言。璃清道言她隻喃了此詩的一半,這話的確叫她覺著甚奇,畢竟她隻聽過這兩句詩,從長姐那兒,便隻聽到過這兩句詩。

璃清之語,叫人甚是不明,當是聞了秦疏酒那一番頓惑後,璃清歎語續道:“沒錯,便隻是那一首詩的頭兩句,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壺舞傾心,這兩句當初是你長姐所作。便是這兩句並未完,它後頭還有兩句。”

這些皆是秦疏酒不知,也是不曾從長姐那兒聽過,當下心已是壓沉幾分,秦疏酒便那般看著璃清,頓語凝眸。一番頓等,卻像是已過了整整一世,便是那般等著連著氣息都快傾於緩無,璃清這才開口接道。

“笙歌一曲情相沫,疏酒一壺舞傾心。窈窕淑女切莫笑,君子但求無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