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氏一族的餘孽,這可不是隨便可以誣告的話,當下秦疏酒已是求了璃清為自己做主,斷然不想當了這滅族的冤屈。秦疏酒是傾羽兮,這樣的話,實在太荒謬了,當下因了鄭皇後的話,璃清的心直接壓沉至了陰穀。
秦疏酒的叩求之語,璃清無心應答,便是看著鄭皇後隨後起身行了過去,璃清一字一頓說道:“皇後,你可知自己剛才在說什麼?”
每一個字皆是凜陰至了骨裏,便是鄭皇後也不免因了璃清的陰語僵了身子。
璃清最是忌諱的便隻有兩件事,其一乃是與江山社稷有關之事,其二便是傾氏一族。
鄭皇後這一番話無疑是觸了璃清的逆鱗,叫這位聖明之君爆了隱怒的逆鱗。傾氏一族,鄭皇後自知事關重大,便是這一事上絕無半句虛言。當下直迎璃清怒審的眼眸,鄭皇後正言回道。
“陛下,臣妾所言皆屬實,窈妃卻乃傾氏一族的餘孽,孽黨殘餘為何絞盡心思混入宮中,其心實在當疑。陛下,傾氏一族究竟是何等至惡之人,陛下當是清的,如今已是混入宮中,所藏的心思更是叫人心思。臣妾也是疑了窈妃,故而暗查,誰知卻叫窈妃察覺。今日這一事實乃窈妃刻意構陷,便是因著恐了臣妾將她的惡心公諸於眾。臣妾所言實是句句如了實,求陛下明察。”
她所言皆是實的,便是這樣的實話叫秦疏酒揪了心,她便曉得鄭皇後非一般人,恐是當年麗德妃疑了她的身份,可是鄭皇後的心思。秦疏酒的身份,便是她最致命之處,對於這致命之處她必須嚴保。鄭皇後知了她的真實身份,秦疏酒一直都在猜思這一件事,雖說她實在不知鄭皇後是從何處得猜,不過隻要鄭皇後手中握了這個秘密一天,她的命便會一直懸著。
鄭皇後必不可活,不單單是為了一族的血海深仇,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秦疏酒必定要取鄭皇後的性命。如今之事下,鄭皇後會選擇孤注一擲,秦疏酒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如今這樣多的證據確鑿之下,她唯一能賭的便是璃清信自己。
還是信鄭皇後。
鄭皇後之語,甚是駭俗,便是林淑妃與餘善的麵色都已慘至極點,璃清不語,眾人皆不敢出聲,便是這般僵等著,候著陛下出語,也是等了許久,璃清終是開口了。
看著鄭皇後,璃清說道:“你說窈妃是傾氏餘孽,可有證據。”
“臣妾……”
“沒有證據,你何來的這等荒謬妄猜?”鄭皇後頓言,便是沒了確鑿的證據,也是因著她給不出確鑿的證據,璃清笑了。
“麗德妃當年一直冤枉疏兒也就罷了,如今你還想重拿這一事說事?皇後?莫非你真覺著朕好糊弄?當娘逆賊入宮欲行刺,疏兒為了救朕險些沒了性命,這一件事,你可是忘了?如果疏兒真是傾氏餘孽,當年為何要救朕,刺向她的那一劍又為何那般狠毒。”
傾氏一族舉族皆滅,歸根結底璃清也逃不得幹係,如果秦疏酒真是傾氏一族的餘孽,她為何要舍命救她?對於身上流了那樣的血的人,斷然不可能救下自己的仇人,傾羽君更加不可能真的險著要了她的命。
秦疏酒救了璃清,便是最好的證據。
她非傾氏餘孽的證據。
陛下信她,隻要陛下信她,旁人多說也是無用的。
已是話頓而後看著鄭皇後,璃清再道:“便是皇後真的硬要道言疏兒乃是傾氏餘孽,那麼皇後倒是回了朕,為何這個世上還留有這一族的餘孽。若是朕沒有記錯,當年這一件事可是鄭太傅與宇文生一道處辦的。如今你竟是道言這個世上還有傾氏餘孽苟活,那朕是不是要治鄭太傅一個失責欺君之罪?”
這是璃清的旨意,鄭太傅卻未辦妥,便是治了他失責之罪也是當的。
璃清之語,意已明然,對於秦疏酒,他是信的。
不若鄭皇後如何辯求也是無用,怒而揮袖,璃清說道:“這一件事,往後朕不想再聽到,至於皇後……”
提及皇後便是一頓,隨後看向鄭皇後,璃清說道:“至於皇後,宮中之事甚是瑣煩,想來整日處辦這些事,皇後也是累了,便是好生在清寧殿修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