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如今所稟,無疑是雪上加霜,得聞鄭皇後不止犯下一件駭人之事的璃清自是不可能原諒她。便是秦疏酒此話落後,鄭皇後已是掃眼直視。秦疏酒麵上倒是常然,隻是見了常然已是詫驚之意,倒是安平公主那處,顯然因了這事正是隱了怒恨。
魏氏姐妹乃是叫她害了性命,安平公主已知這一件事,便是因為知了,所以她的心裏是怨恨著自己,她想構害自己,陷自己於不利之地。安平公主先是道言曾在清寧殿內聽聞自己有意害了幽昭儀,再由四皇子之事叫秦疏酒牽扯出當年魏氏姐妹病歿之事。
事事牽連,一層接了一層。
足夠敲定鄭皇後的罪。
事由安平公主而已,不過依了安平公主的本事必然想不出這樣惡毒的法子,這等構害自己的法子,必是秦疏酒的心思。便是如今慘死的幽昭儀,隻怕也是秦疏酒所為,為的便是將一切都嫁禍於自己。
秦疏酒,果然是個可怕的女人,便是她們一族,解釋不容於世間之人。
她行事已算是步步小心,誰知最後還是逃不得他人的暗算,當下已是明了這一事的根由,縱是平素在如何穩性的鄭皇後,此時怕也是忍不下心中怒意。
秦疏酒想要借由這些事將她拉下,她豈能順了她的心思,當下眸中已是渡了怒很之意,鄭皇後明言回道:“陛下,這些皆是妄構,臣妾不曾害過幽昭儀,與魏充儀同魏充容的死也沒有幹係,更是從未起過心思想要染指江山,這些皆是旁人構害,求陛下還臣妾一個公道。”
“旁人構害,你竟說這一切皆是旁人構害,那你倒是說說,何人這般費盡心思為的是構害於你。”
有人構害她,甚至於連著安平公主也願意幫著,璃清倒要看看何人有著這樣的本事。也是璃清之語落後,鄭皇後當是接語直道。
“那人便是窈妃。”
秦疏酒才剛道了魏氏姐妹之死有冤,鄭皇後便說秦疏酒刻意構害她,這事實在可笑。連著璃清聞言之後都忍不住冷笑出聲,便是要看看鄭皇後如何辯解。
辯解之語,自當有的,也是話落鄭皇後說道:“安平公主年歲尚小,瞧不清真虛也是常態,窈妃為了構害本宮告知她魏充儀與魏充容皆是臣妾毒害的,為母報仇之心起後,安平公主自然由了她擺布。便是今日公主才會行下這等錯事,在陛下麵前誣告了臣妾。窈妃,真是沒想到你平素瞧著那般謙順,心思竟是這般惡毒。”
前頭的話鄭皇後是與璃清說的,不過後頭的那一語卻是直對秦疏酒,倒是透著不敢相信。不若鄭皇後眼下說什麼,皆如了狡辯,她所語璃清自也覺了可笑,便是看了她,璃清說道。
“你道言窈妃想要害你,那你倒是說說,她為何費了這樣多的心思,獨獨害你一人?”
“因為臣妾知了她所隱藏的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這話到叫人不得不重了思,也是鄭皇後話落,璃清當是接詢,便是詢後,鄭皇後一字一頓回道:“因為陛下心心所寵的窈妃並非尋常官家的女兒,她既非秦太尉次女,也不曾自幼在庵子中修行,她真實的身份便是傾氏一族的餘孽,傾辭最小的女兒,傾羽兮。”
一句話,便是殿中最叫人震驚之語,若說今日何話最是叫人驚然,便是鄭皇後眼下所言這一番。後宮嬪妃皆是新人,當年之事並不全清,不過這大殿之中還是有明當年之事之人。
林淑妃與餘善便是其中。
鄭皇後這一番話落後,驚的便是眾人的心,猛然提起而後又重重落下,那頓時下壓的心幾乎叫他們的氣都斷了。
傾羽兮,鄭皇後竟說秦疏酒是傾羽兮。
這樣的話,如何不叫人悚驚。
鄭皇後此語,殿內氣氛瞬是更加詭異,便是陛下以及淑妃娘娘還有邊側伺候的餘善全都異了麵色,殿內眾人當是屏了呼吸,不敢出言。
鄭皇後所語,驚的不隻是眾人的心,更是叫秦疏酒覺著委屈,當下也是詫了愣而後頓僵回神,便是回過神後秦疏酒看向璃清說道:“陛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此話實在荒謬。臣妾如何不是父親的女兒?臣妾就算再如何的愚鈍也不至於連著生父何人都不清。皇後娘娘忽然道了這樣的話,實在荒謬,更荒謬的事娘娘竟還道言臣妾乃是餘孽的後裔?餘孽?臣妾何時與餘孽有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