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昭儀之事因了公主指證,也算證據確鑿,隻是鄭皇後仍是不肯認罪,直言此事必有蹊蹺,便是盼了璃清明察。
明察此事?此事果有蹊蹺,恐是眼下也無幾人信了鄭皇後的話,畢竟安平公主所言之事實在叫人不得不信。
儲君之位才是最重之事,以前鄭皇後手中還有個六皇子,爭奪儲君之位到也極易,可如今六皇子已是不中用,璃清又見鬆意好似有了冊立儲君的意思,沒了得用的鄭皇後為了儲君之位將心思動到四皇子身上也是情理之中。想要一族在朝堂之上處於永遠不敗之地,世上還有比奪下儲君之位更穩妥的法子。
得了四皇子,奪下儲君之位,莫說是鄭皇後,恐怕這樣的事在後宮嬪妃心中,皆是最可行的法子。皇後娘娘意在儲君之位,此事無可厚非,隻是她竟是為了日後朝堂之上獨一無二的權利,這般早就動了心思直接除去四皇子的生母,這樣的心腸實在叫人驚愕。
聞了這事後,殿內眾位嬪妃已是露了恐驚之意,便是一旁的秦疏酒,聞了此事之後當是失態驚了恐意。這一番驚意在如今這詭靜之下顯得極是突兀,自當也叫璃清留心,留了心看了秦疏酒,見了她麵上驟起的驚意,璃清說道。
“窈妃可是也知何事?”
若不是因了這事思記起了什麼,秦疏酒如何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也是因了璃清問詢,秦疏酒忙是正了麵色。隻是她心中所知之事好似於她也是過分驚愣,便是強了性子正了麵色,麵上還是能看出幾分詫驚之態。起身欠了禮,麵視璃清,秦疏酒回道;“稟陛下,方才聽聞公主所言,臣妾倒是記起了一件事。”
“何事?”
“這……”想開口,卻又因了何事止了話語,秦疏酒這忽的一頓顯然叫璃清有些不悅,當下已經凜眸直視,璃清說道:“究竟何事?莫不是朕還不能知了?”
聖上不悅,乃是大事,秦疏酒可擔不起這等罪責,當下忙是欠了身,秦疏酒回道:“陛下息怒,臣妾豈有此意?隻是方才聽了公主所言,臣妾忽是記起先前聽過一事,因是此事過於驚駭,故而臣妾不知當說不當說。”
“既是驚駭,便是直說,朕倒是不信了,還有比眼下這是更是驚駭的。”
皇後毒害宮中妃嬪甚至還可能窺視江山政權,這世上怕是再無比此事更是驚駭世俗。秦疏酒思而不知言語,璃清便叫她如實道了,既是璃清的意思,縱然再如何的驚駭,秦疏酒當隻能明言。當下也是先叩了拜,秦疏酒說道。
“陛下,臣妾當然偶的聞了此事,因是當時覺著此事甚是可笑,倒也隻是聽了並未往心裏去,畢竟在臣妾心中,總覺著那次所聞之事當是荒謬至極,斷是無可能。可當然聞了公主那一番話,卻叫臣妾驚著記起了那一件事,如今一想,倒覺當年那一件事,極是可能。“
“哪一件事?”
“充儀姐姐與充容姐姐病歿之事。”聞了璃清問詢,秦疏酒接口稟言,倒是這話落後顯是聞了殿內已有人出了驚歎之聲。也是漠了這歎恐之語秦疏酒繼續說道:“當年聞了這事,臣妾實是不信的,畢竟皇後娘娘最是公正明嚴,恪守宮規,乃是後宮嬪妃的表率,如此的娘娘怎會行了那樣的事。可安平公主今日這一番話卻不得不叫臣妾重思了,當年充儀姐姐與充容姐姐病歿,臣妾聽聞有人私下道言,說是皇後娘娘有意將六皇子過繼於自己膝下,日後要承了大統。因是兩位姐姐仍在人世,皇後娘娘縱是有這個心思也無明頭,便是私下利用陳氏要了兩位姐姐的性命,好順理成章撫養六皇子。至於養了安平公主,倒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叫人看明了娘娘的心思。”
這些話皆是她以前聽的,因著鄭皇後素來叫人信服,秦疏酒倒也覺了這話荒謬,也就未曾提及,如今捅出了這樣一件大事,她怎能不驚了先前所聞的真偽,便是驚了心,將這一事全數道了。
鄭皇後的心思,顯然遠比眾人所想更是怨毒,當是聞了秦疏酒這一番話,璃清已是怒得麵上都快瞧不出氣怒之意,隻能從他的眸中看出陰怒。
秦疏酒之言,鄭皇後甚是頓驚,當年的這一件事她做得甚是精巧,便是魏充儀與魏充容的性命也非她直接取了,而是全由陳書儀處辦。如今陳書儀已是死了,過往她所犯下的一切也都由了她全數承下並且帶入地府,她這些事當是無人得知才是。可秦疏酒卻是知的,她究竟從何處得知這一些?鄭皇後已是驚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