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9章 修儀送禮(2 / 3)

麗德妃不若怎麼說也是璃清身旁的老人,便是恩寵不若從前,可是這一份真情倒是仍有的,可就在病榻之前慕容端若道了救命的法子,璃清竟是不曾起過任何念想。便隻是長幽了一聲歎,隻是命著太醫好生照料,而後徑直離開。他的這一份寡淡,雖是助了秦疏酒除了麗德妃卻也叫南枝越想越覺著寡情,讓人心寒。

一個女人,一生皆是獻給了一個男人,最後這個男人卻未動救回之念,著是叫人心痛。

雖然是欲除麗德妃而快,可在提及這一件事,南枝的語中還是不禁露了幾分憐歎。倒是秦疏酒,因了她的這一番話忽是默了,也未接語而是收聲靜默,良久之後方才說道。

“有沒有動過救的念想,或許有吧。”

璃清當時在思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秦疏酒覺著他就算再無情,對麗德妃當還有一點點真心。隻可惜麗德妃命不好,她的父親是當今權極一時的驃騎將軍,手握數十萬大軍的驃騎將軍,功可震主的驃騎將軍,這樣一位權可蓋日的重權將帥,璃清怎能長留於他?驃騎將軍手中的兵權,璃清想奪已非一日兩日,好不容易等來這樣一次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他怎會錯過。

當慕容端若道言麗德妃之症乃是心病所致,麗德妃便注定無藥可醫。璃清對於麗德妃或許是有真情,可這些真情在他的江山權勢跟前實在微不足道,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棄了好不容易收回的兵權,壞了自己的江山,為自己的江山留下後患。

璃清太聰明,也太聖明了,就是因為聖明,他才能做出太多常人所不能及之事。

麗德妃暈厥,當時她便在浴堂殿內,即便當時出事的是那個麗德妃,殿中唯一一個與她同處的自己也當叫人起疑。鄭皇後便是起疑,所以她道出,想要叫陛下順查。可璃清沒有,他顯然刻意的忽視了鄭皇後的疑處,堅信了慕容端若所說的一切。

璃清那樣敏思的人,當時鄭皇後的質疑怕也是入了他的心的,隻是他不願去理會罷了。或許在璃清的本意當中,他更傾向於麗德妃病歿。他與麗德妃畢竟相處數十年,麗德妃究竟是個怎樣的脾性,他心中最是清的。

麗德妃性子倔傲,素來不言服輸,即便宇文一族已是敗落,可是隻要她還活著,她必然會想盡一切法子複了宇文一族的權勢。宇文一族,乃是璃清忌憚,他怎能容忍這樣一個威脅自己皇權的家族重得朝中權勢。不可忍,也斷然不可能允許,便是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璃清最終隻會選擇放棄麗德妃。

隻有麗德妃死了,宇文一族才永無複權的可能,兵權之上他才得以安控。

這一些秦疏酒皆是想到,隻是璃清心中是否這般思想,她便不得而知了。便是因歎忍不住又重思了這些也是思後秦疏酒不禁歎道。

“難怪長姐會說,當今陛下,最是說世間難懂之人。”

忽然道出的這般怪語,叫南枝百思不得其解,正是尋思著要不要問詢,卻在這時簾兒入內稟道。

“娘娘,夢修儀求見。”

在秦疏酒封妃後不久,陳書儀便因秉性純良叫璃清晉封為修儀,在這宮中雖然算不得極度受寵之人,卻也與璃清相敬如賓,穩安一生。這宮中的女人最是多了,可要說哪個女人最無欲無求,隻怕當屬這位夢修儀。終日不成爭寵,甚至也罕著在陛下的身上下什麼心思,一心隻是撲在自己所細的草花粉香之上。卻也因了秉性實在幽靜,璃清也是常喜上她那處坐坐,恩寵倒也是有的。

陳書儀跟宮中無論何人皆不算親近,但是何人都說得上幾句話,今日忽然造訪,雖也叫秦疏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命了簾兒召傳。也是得了秦疏酒的令,簾兒忙是請了陳書儀入宮。

入宮之後行了欠拜之禮,便是賞了陳書儀落了座,秦疏酒這才詢道:“夢姐姐此次來了宮中,可有何事?”陳書儀不若是入宮時的分位還是年歲上皆是長了秦疏酒,雖說秦疏酒如今的位份已是遠淩於她,卻也見麵時仍是稱她一句姐姐,倒也是便尊之意。

秦疏酒素來做事麵麵俱到,表上的麵子向來也是給足的,這一番話雖也是表了她的敬意,不過陳書儀還是不敢恐受,便是起身叩了拜,而後說道:“娘娘如今位份遠在臣妾之上,臣妾怎能當了娘娘這一句姐姐,還望娘娘莫要再煞臣妾了。”

便是輕了聲道著,這一份謙卑之態倒也是她裝都裝不來,當下可叫秦疏酒笑了,忙是示意著南枝上前親扶,而後瞧著南枝扶了陳書儀落了座,秦疏酒這才說道:“皆是一家子姐妹,姐姐這樣說才是折煞了妹妹,妹妹與姐姐乃是一道入的宮,不若當時陛下賞封的位份還是姐姐的年歲,那皆在妹妹之上。如今承了陛下隆恩封了妃位,可在妹妹心中仍是尊的姐姐,便是這一句姐姐也是心甘情願的,何談折煞不折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