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病後初行(2 / 3)

“靜靜的?”卻是應笑重複一句,秦疏酒說道:“怕是這麵上靜可心裏頭卻不知藏了何種起波吧。”

她這恩寵可是如日中天,尤其這一次樂平公主夭折璃清非但未怪罪自己反而令了太醫令丞親自為自己解毒調養身子,宮裏頭各式的靈藥也是逐一送入鍾碎宮,這樣的恩寵怕是叫各宮妃嬪看入眼中皆覺刺眼。靜靜的,恐怕隻是麵上瞧著安靜,可這心裏頭不平得緊。

不平,理所應當,陛下的恩寵,羨煞旁人,隻是這樣的恩寵於秦疏酒而言卻隻能換來她的冷冷一笑,卻也是那般輕冷一笑而後便不再言語續而在禦園內曼行。過了春轉而已快入了夏,這禦園裏自當一派鬱鬱蔥蔥,花鳥雀鳴正是賞花觀景的好時節,園中行了些許會兒倒也將盤聚於身上的病氣衝散。經過露亭時秦疏酒下意識的頓下,便是微瞧上幾眼而後行離此處。

出宮上外頭走走,本是想散散身上的病氣,誰知這散行倒是在園中遇上了候賢妃,再南枝的示意下遠遠便瞧見行來的候賢妃,便是麵上一笑而後迎了上去。至了候賢妃麵前秦疏酒欠身行了禮而後說道:“臣妾見過賢妃娘娘,望娘娘萬福金安。”也是這禮行之下見賢妃笑應說道:“窈婕妤真是多禮,這春和日麗的可是出來散心?身子可是養好了。”

嘴上關切著秦疏酒的身子,可是言語之下卻未有讓秦疏酒起身的意思,候賢妃並無讓她起身秦疏酒自當不敢妄動,便是保持了行禮之姿秦疏酒回道:“承蒙娘娘掛心,身子已無大礙。”

“也是,那樣多的靈丹妙膳養著,即便是那喂過鶴頂紅的身子隻怕也是好全了。更何況窈婕妤隻是中了區區鉤吻香。太醫令丞親自調養的身子,加之寒親王還特地尋了玉靈芝以及延齡草,這樣費了心思的調養隻怕這身子得比以往更好吧。”

輕笑著說著這般尋常關懷之語,隻是這輕笑之下的言語卻叫人聽出些旁的意思。便是叫候賢妃這般笑後秦疏酒更是壓低了身姿說道。

“也是多虧了令丞妙手回春,若不然臣妾怕是無命再見這滿目春色,太醫令丞於臣妾而言乃是救命之恩。隻是縱然令丞深諳醫道寧鬼神撼畏,卻隻是解了鉤吻香的毒而無法根治臣妾傷了的根本,鉤吻香以毒攻毒。那用於解毒殘留下的駭毒怕是不好根除了。”

“哦?那些餘毒不好根除?不當吧,本宮可是記得寒親王親貢入宮的玉靈芝以及延齡草乃世間解毒聖物,莫不成連那些稀罕的靈物也解不了窈婕妤身上的餘毒?”便是問後秦疏酒應道:“正所謂是藥三分毒,不若是這樣的解毒靈藥本身也是攜有幾分毒性,縱然服了不過是解了旁的毒卻也餘留下它的罷了。”

“窈婕妤這話倒叫本宮覺得有幾分身在福中不知福,窈婕妤可知不若那玉靈芝還是延齡草,這二物本宮也是無福得其一呢。”

以她的位份這稀罕靈藥也是從未見過,卻是叫秦疏酒用以救命,候賢妃豈能咽得下這一口不甘之氣。倒是秦疏酒明著她的意思,因是不想叫候賢妃借機為難方是應道。

“娘娘福澤恩康豈是需要用到這解毒的靈物?娘娘貴安宮中不若妃嬪還是旁的皆是心生信服。自當無那狼心的小人暗下中傷,也是無需留了心備下這等用於解毒的靈藥。再說了娘娘天生便是至上福命,縱然真是遭了小人的暗算又豈是這俗氣的凡間靈物可解?玉靈芝與延齡草雖然稀罕,可終歸隻是凡俗的靈物,也就隻有臣妾這等凡俗之人方才用得上,娘娘這千金之軀縱然要用那也是天降的靈露雪上之上的淨蓮,便是這些才配得上娘娘的尊位。”

秦疏酒說的話一貫好聽,便是這一刻瞧著她不順心,可要是同她說上些許會兒的話倒也覺得幾分舒了心神。便是覺得她這話叫自己悅了心,當下便是開了口令她起身。

也是大病初愈。身子也是未徹底好全,現如今行了這樣久的禮身子還是幾分吃不消,也是南枝眼疾扶著,若不然這忽的起身秦疏酒到可就真站不穩。便是在南枝的攙扶之下起了身。秦疏酒到也是顯了謙卑敬畏之意,隻是這謙順的姿態卻未能叫候賢妃徹底收了聲。不知為何忽又看向她,而後往著她這兒行來。

候賢妃越是靠近秦疏酒越是謙恭,便是待那候賢妃行到跟前時秦疏酒的身子已是又欠了下去。俯而視之,微低了頭看著秦疏酒謙卑之態,候賢妃嬌笑問道:“在窈婕妤眼中本宮當是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