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心還真幹得出那種魚死網破的事,她的這般境地可以說是秦疏酒一手促成的,即便是她下毒在前也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秦疏酒身上,這秦疏酒一個人去掖庭獄的確難叫人放心,既然蘇蝶想要隨著,那麼秦疏酒也就不同她客氣了,當下謝過蘇蝶後兩人便一同去了掖庭獄。
掖庭獄坐落於掖庭的最西側,那兒便是素日關押犯事的宮人以及獲了貶的嬪妃,這宮裏頭若說哪兒過得最是淒涼,這掖庭獄便是頭一處。宮裏頭所有的髒活累活全都堆給了掖庭獄犯了事的宮人,這每一日要做的事幾乎是未曾斷過的,不隻是整日整日忙得不可歇息,這吃的喝的更是差得緊。若隻是這樣倒也還好了,倘若做得慢了或者是何處惹得那管事的內侍們不痛快,打罵皆是尋常之事。
這掖庭獄便是這宮裏頭的烈獄,犯了事被罰到這兒的人,倘若身子略微差些絕熬不過幾個年頭。許落心被貶到這兒,命怕是也不久了。早就知曉掖庭獄是處可怕的地方,可當真的來了此處到還是叫蘇蝶驚的,全然沒有想到這兒是如此境地的她在瞧看著受罰做事的宮人,麵上倒是也有了幾分的憐意。
聽聞了她二位妃嬪到了掖庭獄,那管事的內侍公公急忙趕了過來,瞧看著她們便是陪著笑行了禮,那管事公公說道:“雜家拜過婕妤美人,兩位小主子今兒是怎麼了,怎屈尊來了這汙穢之地。”
掖庭獄可是宮裏頭避所不及之處,旁人可是連提都不樂意提的,倒是這兩人竟然還入了獄內,倒是叫這嚴公公有些不解了。既然來了這兒便有來這兒的用意,當下秦疏酒便看了一眼隨行的簾兒,而簾兒也是會了意上前將那銀子放入嚴公公手中。掂了掂手中那銀子的分量嚴公公這態度更是好了,又將那腰背彎下了些許,嚴公公說道:“窈美人這是,有什麼要吩咐雜家的窈美人便一聲吩咐就是,怎就……”
說的是那銀子的事情,不過這手上收銀子的速度卻也是不慢的,見嚴公公收了自己的銀兩秦疏酒便放心了,當下微頷了首隨後輕笑說道:“本宮與蘇姐姐此次前來隻是想請嚴公公通融一下,讓我們見一個人。”
“見個人?美人這是要見何人?何人有這樣大的麵子能叫婕妤同美人上這處來見的?美人也真是的,若是要見個人直接傳了令不過成了,雜家將人帶去見您便成,何必親自跑這一趟。”這嚴公公說話倒是好聽,不過他這話也隻能聽聽便是過了,可沒真將這胡話聽進去,秦疏酒說道。
“這掖庭獄畢竟是收押犯了事的宮人與跟妃嬪的,若是沒有陛下或者娘娘們的旨意私自帶人出去可以要受罰的。我們也是有事要問問,怎能因為自己的事而牽連了嚴公公?”秦疏酒這話說的可叫那嚴公公笑得更開了,當下便是說道:“還是美人心疼我們這些當差的,雜家再次先謝……”
這話才剛說一半話都還沒說完,那邊的蘇蝶已是聽不下了,可沒等她們說完便開了口岔了話說道:“得了得了,莫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趕緊尋了人問了事離開這吧。這樣一處地方,實在叫人心裏頭瘮得很。”
也不知是否因為這地方關押的都是那犯了刑的罪人,蘇蝶總覺得這樣一個地方陰氣沉沉的,叫人渾身的不舒坦。她可不喜歡這兒,要不是因秦疏酒的緣故她才不會上這樣一處地方,現在總覺得哪兒都不對的她可是一刻鍾多不願多呆,隻想催著秦疏酒快些見了人好離開這兒。
蘇蝶可是受不了了,秦疏酒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便是問道:“嚴公公,本宮便想問下那許婕妤在哪兒?”
“許婕妤?”叫秦疏酒那樣一問嚴公公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笑著諂道:“窈美人真是說笑了,這掖庭獄裏頭哪有什麼婕妤,不過就是些犯了事的罪人罷了。”一旦入了掖庭獄,不管你先前是怎樣的位份得了多少恩寵,在這兒也隻不過是個叫人作踐的罪人,甚至於連那名字都叫人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