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思,恐怕是留不得了,寧錯殺一絕不放過可是自保的根本,不過這一次秦疏酒可沒打算自己下手,她得讓簾兒自己甘願上了自己這艘船。
若想在宮裏頭活下去,必然的心狠是必須的,既然秦疏酒那兒好似下不了手,那麼簾兒便替她做了。都是一個宮裏頭當差的姐妹,即便是說什麼做什麼乃至於送什麼,都不會有那樣多的提防之心。
宮人的吃食跟妃嬪可不同,這窈美人賞了的糕點再由著簾兒獻寶般拿給鷺思,就算鷺思心裏頭有鬼想來也不會多想,那一份酥糕最終是讓簾兒哄著吃下。虞美人有毒,尤其是那果子更是含了劇毒,研磨了果子製成的酥糕自然能取人的性命。食過酥糕不出片刻的功夫鷺思的命便叫那毒糕取了,而這尚食局送來的酥糕有毒險些害了嬪妃的事自然也就鬧大了。
所有的事情辦得那叫一個妥當,就連秦疏酒也忍不住誇讚簾兒的幹淨利落,丫頭年紀不大可是手腕倒也幹脆,倒是叫秦疏酒忍不住當了南枝的麵誇了。而簾兒的幹脆也叫南枝欣賞,自當也是讚許的,隻不過這頭一次害了人的性命,想來簾兒這心裏頭多少有些跨不過去,倒是病倒了。
多虧了簾兒這一次事才得以順了,探望過簾兒讓其好生休息後,秦疏酒這才回了自己的寢宮。南枝隨身伺候著,歎道:“果然還是姐姐厲害,一眼就瞧出那簾兒是個可用之人,那該狠心的時候到是下得了狠手,真真是小瞧她了。”
“嗬,你才知啊。”至了貴妃榻坐下,微理了自己的衣裳秦疏酒說道:“簾兒是個聰明的孩子,這個後宮她看得清自然也就狠得了心,這倒也沒什麼好驚歎的。”吐了口氣接過南枝遞上來的茶吃了一口,秦疏酒說道:“能狠得下心的在這宮裏頭算不得稀罕,簾兒真正叫我驚訝的不是她做事的幹脆,而是她的心思。”
“心思?”不解的問道,秦疏酒點頭應道:“是啊,心思,簾兒的心思實在細,鷺思出宮多次私下與麗芳宮有聯係這樣的事她竟然也留心到了,這一份心思實在叫人驚歎。”
感歎隻是單純的感歎,卻叫南枝低頭道了歉說道:“姐姐,是南枝疏忽了。”
“不隻是你疏忽了,我自己也沒有留意到,這一事怨不得你。你平時要做那樣多的事也是夠辛苦的,宮裏頭這樣多的宮人又豈能個個都留心到,不過現在也好,有了個簾兒到也能幫你分擔不少。”有個人幫著自然也是好的,雖然這個人還是得在多加觀察,不過這樣的人兒總比不用強。
秦疏酒做事總有自己的盤算,這一點南枝倒也不用替她擔心,再加上秦疏酒的眼睛也是毒的,這看人奇準無比,既然她說了簾兒可用,想來這個聰慧的宮人能為她辦了不少差事。秦疏酒既然已經決定用人了,那麼簾兒那邊南枝自然會好好的對待,必當不會叫其受了委屈。
今日這樣一折騰,說真的秦疏酒也是有些累了,既要誘導簾兒又要處理這宮裏頭突然死了的人,還得上璃清那兒去裝無辜假受驚,一連串的事下來倒也是倦了。如今回了宮坐下之後,還真有些犯了困。也是瞧出了秦疏酒困倦,南枝便上了前說道。
“姐姐怕是累了吧,南枝侍奉姐姐歇息。”
“不用了,我這樣靠一下便可,你還是去看看簾兒吧。那個丫頭今日怕是受了不少的驚,得有個人陪著。”閉著眼睛倚靠在那兒,秦疏酒說著話,一麵合目一麵休憩,秦疏酒說道。
“好好的一個孩子倒是叫我給拉下了水,這手既沾了血,以後怕是再也純良不了了。”